然拍著大腿笑出聲來:“為了一個落選的女子,他就要殺曹節全家?這個莽夫,真是可笑。”
張讓笑笑,“王楚雖然落選,但是才藝並不差,如果不是當時妝容不善,又選錯了曲子,未必不能入宮。”
“是嗎?”。天子在張讓的提醒下,終於想起了王楚這麼一個人,那個背影和一小節琴聲從心頭一閃而過。張讓見天子沒有發火,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有了這個預伏,他們這幾個人的責任就算是消除了,以後天子就算看到了王楚本人,他也不會再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張讓雖然不知道曹節為什麼會主動去惹劉修,但是聽到關於王楚的事情之後,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他不喜歡劉修,但是他也不喜歡曹節,劉修嚇死了曹節,也算是給他除掉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再加上這件事他也是責任人,如果追究起來,他也脫不了干係,所以才會主動為劉修開脫。當然了,他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想救劉修,他也不想救劉修,他只是想盡快的把這個隱患給消除掉。
天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劉修平時看起來挺精明,做起事來也夠衝動的,不就是搶一個女子嘛,什麼事不好坐下來商量?上次曹破石要搶一個伍伯的妻子,他不是請太尉張奐出面解決了嘛,這次何至於要鬧得殺人。嗯,對了,上次是別人的妻子,這次卻是他自己的女人,一涉及到自己的事情,難免有些上火衝動。
“你到尚書檯去一下,把宋豐對楊彪的任命準了。”天子叫過蹇碩,吩咐了一聲:“讓宋豐回府休息去吧,抓緊時間想想新選出來計程車人怎麼安排。”
蹇碩應了一聲,一路小跑的去了。天子讓張讓起來,隨口問道:“史侯最近怎麼樣?”
“不太好。”張讓答道:“何貴人最近心情不太好,經常斥責他,大皇子沒了玩伴,本來就有些發悶,再被訓斥就更悶了,經常一坐半天不吭氣。”
天子細長的眉毛顫了顫,嘆了一口氣:“她這是怎麼回事嗎,有什麼脾氣也不能發到孩子身上啊,為人父母的,哪能這樣。當初朕小的時候,也是時常不聽話,母后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總是耐心的哄。”
張讓稀疏的眉毛一顫,沒有吭聲。
天子站起身來,轉了兩圈,想了片刻說道:“你去告訴何貴人,朕處理完了政務之後到她那兒用膳,和她好好說這育兒的事情。”
張讓大喜,臉上卻不表現出一絲一毫,轉身走了。他趕到何貴人殿中,把天子要來用膳的事情一說,何貴人頓時眉開眼笑,心情陰轉晴,忙不迭的安排酒食,又讓人把大皇子好好的裝扮了一下,千叮嚀,萬囑咐,到時候一定要在你父皇面前表現好一些。
畢竟這是天子唯一的子嗣啊。何貴人喜滋滋的想道。
楊彪緩步走進了劉修的豪華牢房,四處打量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劉君好自在,就是坐牢,也是與眾不同。”
劉修掃了一眼他腰間的印綬,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我本來就是冤枉的。楊君既然任了這司隸校尉,是不是該還我一個清白了。這裡雖好,終究不是久居之地。”
“冤枉?”楊彪示意了一下緊跟在他後面,不斷給劉修使眼色的皮二丁,皮二丁連忙拿過一張席來。楊彪坐了下來,挽了挽袖子,捏起盤中的一粒松子扔進嘴裡,又揮了揮手,示意皮二丁等人退出去。皮二丁見他這架勢,這才鬆了口氣,用敬佩的眼神看了一眼劉修,躬身行了禮,一起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聽說這個司隸校尉是你幫我求來的,可是我要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感激你,今天是你最後一天享受這間牢房,明天就讓你做個真正的囚犯。”楊彪淡淡的說道,“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劉修怔了一下,突然笑了:“不失望。”
楊彪反倒有些奇怪了,他斜睨著劉修,目光中露出些許疑惑。
“我剛才說過,這裡雖好,卻不是久居之地。”劉修盤起一條腿,很舒服的坐在床邊上,兩隻手指輕鬆的捏開了一顆松子,右手一拍左腕,松仁跳了起來,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正好落入他的口中。“既然你要秉公執法,那我敢問大人,曹節兄弟之死與我無關,這件公文你想必已經看過了吧?”
“看過了。”楊彪笑笑,“但是,你出現在曹府就是為了去殺人,又沒有人能證明你是無辜的。你是練武之人,要殺曹節那樣一個老弱,未必就要用刀,你自己的證詞,不足以證明你的清白。”
劉修的眼神一緊:“這麼說,你是要推翻周大人的結詞,非要打我一頓才行了?”
“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