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劉修一驚,連忙問道:“可曾問過她身邊的人?”
張衛搖搖頭,神情驚慌,急得快哭了。他已經問過藍蘭等人,誰也不知道他的母親盧夫人去了哪裡,房裡也看不出一點端倪。他非常擔心,生怕母親被剛剛那個神秘人擒走了,甚至有可能會被殺害。
劉修趕到盧夫人住的院子,仔細檢視了一番,也沒看出什麼異常。藍蘭和剛剛受傷的王稚也惶惶不安,他們直到張衛問他們盧夫人去了哪裡,才發現盧夫人失蹤了。
劉修的心頭一陣陣的發緊,彷彿有一座看不見的大山落在了他的肩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堂堂的楚王府被人來去zì yóu,如入無人之境,他這個楚王世子被人擊傷,現在更丟人,連楚國國師都被人擄走了。
“給我全境搜尋,不拿下他,這個年沒法過了。”劉修yīn沉著臉,下達了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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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臥牛之地
楚王府東十五里,有一個小湖,名為神女湖,湖中央有一座不大的小山,叫神女冢。據說某年大旱,民不聊生,有神女從天而降,畫地為湖,以救黎民。旱災是結束了,神女卻杳無蹤跡,某日,湖中突然出現一石,如人僵臥,身首分離。百姓們便傳說,是神女救人,觸亂了天帝,把她殺死在這裡。於是百姓擔土覆石,為神女作冢,號為神女冢,湖為神女湖。
神女冢上遍植松柏,沒什麼建築,只有山頂有一座寢殿狀的三間小屋。這是百姓為紀念神女而建,每到節時,都會有人來祭奠。按說這有些不合禮法,可是歷任官員都不會刻意和百姓較量這樣的事。
昨天是除夕,不少人來上香,有錢的人家還帶來了羊酒,數只肥羊擺在香案之上,香菸繚繞,節日的氣氛還沒有消散。不過原本想到這裡來打打牙祭的幾個閒漢卻被捆著手腳,蜷縮在角落裡,看著正中間蒲團上端坐的一個黑衣人,戰戰兢兢,面無人色。
黑衣人一動不動的坐了很久,直到外面響起了雄壯的戰鼓聲。她抬起來,不解的看著外面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空,嘆息了一聲,然後起身向外面走去。
晨曦中,劉修拱手坐在一輛戰車上,身前站著三排全身鐵甲的戰士,個個手持一丈長的斬刀劍,他們列成方陣,擋死了通往岸邊的唯一一條小路。在神女湖的四周,無數架弩車靜靜佇立。弩車上好了弦,鋒利的箭矢整裝待發,在霧氣中若隱或現,恍若藏在草叢中伺機出擊的猛獸。在他們的身後,隱隱綽綽的看到一道又寬又長的黑影,偶爾能聽到戰馬輕跑的馬蹄聲。
黑衣人沿著小路緩緩向前走去。擋在小路上的重甲士一動不動,彷彿沒有生氣的兇獸。只是冷漠的看著漸行漸近的黑衣人。面對這些看不到任何表情的重甲士,黑衣人有些遲疑,腳步越來越慢。最終在離站在最前面的關羽只有五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黑衣人沉聲喝道:“你害我匪淺,如今還要趕盡殺絕嗎?”
“前輩乃世外高人,一心向道。本沒有參與到俗世之中。我景仰前輩,並不想與前輩為敵。”劉修在車上站了起來,朗聲道:“我尊天師道為宗,為支援天師道,注入的心血無數,想必前輩也有所耳聞。至於前輩之傷,非我本意,只是人神殊途,修道兇險所致。前輩又何必拋棄清明道心,一心怨毒於我?”
“哼哼!”黑衣人冷笑了兩聲:“巧言佞色。你帶著這麼多兵馬來,就是想和我說這些?”
“不然。”劉修搖搖頭:“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前輩都不會信我。在前輩心中,我們這等凡夫俗子也不過和螻蟻一般,觸怒了前輩自然只有死路一條。哪有講道理的資格。我今天來,就是想和前輩了決這番恩怨,現在對你說這些,不過是表明我問心無愧罷了。”
“了決恩怨?”黑衣人嘎嘎的笑了起來,聲音尖厲如劉安他們最喜歡玩的遊戲,把一塊軟木在琉璃上擦來擦去。“就憑你們這些螻蟻?”
劉修微微一笑:“若是前輩全盛之時。我自是不敢如此獻醜。不過幾個時辰前,前輩和我對過陣,最後還落荒而逃,我想前輩的虛實,我多少也能知道一些。我雖說沒有全勝的把握,至少還有八成,不知前輩以為然否?”
“八成?”黑衣人沉默片刻,冷笑一聲:“我看你是一成也不成。”
“嘴上空言何用,前輩何不出手一試?”劉修不以為然,“前輩既然恨我入骨,我現在就在這裡,你何不過來取了我的首級以消心頭之恨,何必在那裡喋喋不休,豈不聞老子有言,多言數窮,不如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