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有口福了。”
“是的。( )如果大人願意,我願意把這口福分一點給大人。”
“那我怎麼過意得去?”
“唉,大人何必說這樣的話,說起來,我們都是草原上的漢子,無須象那些中原人一樣虛偽。”蹋頓放下酒壺,取出小刀,割下一小片肉放進嘴裡嚼著,饒有興趣的看著彌加:“朋友嘛,互相幫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彌加嘴角抽了抽,兩手交叉在一起,似乎顯得有些侷促。他看著跳躍的火苗看了很久才抬起頭,“我能有什麼幫你的嗎?”
蹋頓笑了,“當然有,而且有很多。”
彌加也笑了。
他們從陳國一路奔來,一天行進了兩百多里,如果不是前面還有二三十里就要和曹cāo接觸,必須保證一定的體力,他們也許要一口氣再奔上一個時辰。儘管如此,大部分將士還是累了,蹋頓和彌加談了半宿,也覺得很累,在達成了各自的意願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哈欠,揮手道別,準備休息。
彌加帶著親衛騎揚長而去,隆隆的蹄聲漸行漸遠,蹋頓獨自坐在火堆邊,回想著剛才和彌加達成的協議,不禁搖了搖頭。曾經強大無比的鮮卑人也衰落了,和連帶著殘部在草原上游蕩,被牛頭部落追得像條喪家之犬,這個時候彌加居然還在為自己的利益做打算,準備獨霸草原,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生出來的雄心。
打人,還是得捏成拳頭啊,五個指頭分開就是不得力。烏桓人被漢人分成了幾部分,從此衰落,成了漢人的打手,而鮮卑人自從檀石槐戰死之後,內亂不斷,實力急劇下降,現在牛頭部落異軍突起,把和連打得落花流水,彈汗山已經換了主人,不過裂狂風也只是劉修的一條狗而已,憑他的能力。如果沒有劉修的支援,他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漢人總是善於使用yīn謀詭計,而草原上的人又總是上當,這還真是個讓人沮喪的事。
蹋頓嘆了一口氣,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順手將癟掉的酒壺扔在一邊。他站起身來,剛想回帳休息。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隱隱約約的馬蹄聲。他皺了皺眉,難道彌加又回來了?他抬頭向彌加的營地方向看去,那邊很安靜。只有稀疏的幾點火光表示那裡有一個大營,並沒有成群結隊的騎兵在行動。
蹋頓酒喝得有些多,他自失的笑了一聲。“難道是曹cāo趕過來送死了?”笑意剛從嘴角邊盪漾開,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馬蹄聲不像是東面來的,反倒像是西邊來的。他轉過身,向西看去,頓時吃了一驚。
兩條火龍正在迅速接近。
到了這時候,蹋頓才聽到急促刺耳的報jǐng聲。
“嗚——嗚——”
大營像是平靜的水潭扔進了一顆石子,水波盪漾開來,卻並不引人注意。大部分士卒都太累了,他們睡得像死豬一樣。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到來。
蹋頓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出現敵人。他非常謹慎,已經派了騎兵到前面去打探曹cāo的動靜,只要曹cāo有任何舉動,他都會得到訊息。
難道曹cāo繞了一個圈。避開了他的斥候,從西面殺過來了?蹋頓聽著越來越響的馬蹄聲,看著越來越近的火龍,感受著腳下越來越強烈的震動,一時有些傻了。
這時,烏桓人已經浸入血液的jǐng覺終於甦醒了。無數馬蹄踩踏地面帶來的震動驚醒了他們,他們雖然還沒有完本清醒,卻本能的從大帳裡奔了出來,紛紛跳上自己的戰馬,準備迎戰。只是本能雖然在提醒他們應該幹什麼,指揮卻無法行成本能,那些小帥、大人們只是握緊了戰刀,卻不知道整頓隊形。
蹋頓看著亂作一團的大營,如遭雷擊,喝下去的酒全部化作冷汗,透體而出,瞬間浸溼了袁紹贈給他的絲衣。
“大人——”親衛們擁了過來,不由分說,七手八腳的將甲冑幫他穿戴,把他扶上戰馬。蹋頓一邊由親衛們擺弄著,一邊緊張的思索著,不時的傳達著命令,力圖儘快做好迎戰的準備。
不過,他的酒喝得太多,腦子有些脹,思路遠遠跟不上形勢的變化,還沒等他準備好,漢軍的前鋒已經接近了大營。
“shè——”夏育踩著馬鐙站了起來,舉戟大吼,身後的將士們鬆開了手中的弓弦,shè出了手中的火箭,剎那間,萬點繁星平地飛起,躍過百十步的距離,掉頭向下,撲入烏桓人的大營中。
烏桓人沒有紮營柵的習慣,這極大的方便了突襲的漢軍。夏育在親衛們的簇擁下,一路飛奔,直接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