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劉修那句“善戰無前”,心裡又美滋滋的,覺得不做前鋒實在是太可惜了。再想到一向和他齊頭並進的趙雲這次殿後,心裡還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再鬧的心情,躬身領命。
趙雲也笑著領命。
賈詡和荀攸互相看了一眼,心道劉修真會說話,人選安排得也非常妥當,可見他雖然平時和諸將大大咧咧的,但心裡還是有數的。
“文和,你這次和文約配合。”劉修和賈詡jiāo換了一個眼神,賈詡心領神會。他和韓遂同是西涼人,和韓遂配合肯定不會有問題,而且他又是個善於揣摩人脾氣的,調和這三個人之間可能產生的矛盾也手到擒來,正是用他的長處。
大家對劉修的安排非常滿意,各自去安排,都高高興興的去執行了。日暮降臨之後,劉修帶著親衛營和輜重營悄悄的離開了大隊,沿著徐晃打探好的山路進了山,在一個隱蔽的山谷間藏了起來,明天早上,騎兵會大張旗鼓的離開,讓鮮卑人以為他們已經全部走了,放鬆警惕,然後他們才可以要把輜重營和戰馬放在這裡,徒步越過狼居胥山,潛伏到兩個大營之間,準備阻擊。
徐晃找的這個地方非常好,兩頭窄,中間大,裡面藏上兩三千人都沒有問題,而且便於警戒,只要在兩頭安排上暗哨,外面的人很難mō進來。弓盧水正好從這裡流過,水源不成問題。儘管如此,劉修還是下令不得有任何東西掉入河中、取水必須警慎、不得喧譁等十幾條禁令。
入夜,月亮爬上了山頭,照在山間,弓盧水像一條銀帶閃閃發光,嘩嘩的流淌著,藏在山石之間的將士們按慣例做一套舒展筋骨的導引術,放鬆渾身的肌ròu,然後鑽進了睡袋,聊上幾句家常,進入甜美的夢鄉。
劉修提著一個可摺疊的燈籠,藉著暈暗的光,細細的檢查著lù宿的將士,雖說這些睡袋都是huā了大價值特製的,每一個成本不低於一頂帳篷,可是lù宿畢竟不如住在帳篷舒服,這個時候不光要以身作則,讓將士們心理平衡,適度的人文關懷也是舒緩他們心情的一種方法。哪怕只是一兩句話,也能讓這些普通士卒的心裡覺得熱乎乎的。
關羽抱著斬馬劍,用睡袋包著tuǐ,上半身披著一件冬襖,這件冬襖不是制式軍服,而是他自己的常服。聽到劉修的腳步聲,他睜開了眼睛,準備起身行禮。劉修連忙示意他不要起來,免得驚動其他計程車卒。“怎麼,睡袋不夠長?”劉修看著他披在肩上的冬襖問道。
“不是。”關羽撫著冬襖,臉上難得lù出溫和的笑容:“這是我從老家逃出來的時候帶出來的,這幾年為了能吃飯,我所有的衣服都換過了,這是最後一件還有家鄉氣息的衣服。”
劉修眼光一掃,見這件質地普通的冬襖雖然已經破舊了,做工卻還算得上jīng致,袖口還繡了一朵不知道名字的白sè小huā,他笑了笑:“情人送的?”
關羽臉一紅,伸出大手撫mō著那朵小梨,我家鄉最常見的果樹,huā好看,梨好吃,木頭還可以做砧板,葉子還能治病,家家都有幾棵棠梨樹。一到秋天,滿山滿谷的梨huā,象粉紅sè的雪,好看極了。”
劉修促狹的笑了笑:“沒有漂亮的姑娘?”
關羽張了張嘴,臉更紅得像血,眼裡卻有些溼潤。他仰起臉,沉默了好一會,才啞聲說道:“有過,不過我殺人逃亡,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劉修沒有再問,伸手拍拍他抱著膝蓋的大手:“這仗打完了,我放你一個假,你回河東去看看,如果找到她,就帶回來,隨便哪座城,你挑一幢房子,算我的禮錢。”
“多謝大人。”關羽感jī的說道,“如果她還沒有成親,我一定把她帶來。”
“成了親也沒事,只要那姑娘願意跟你,多少錢都沒問題。”劉修話鋒一轉,突然變得殺氣騰騰:“如果有人敢硬攔你,直接一刀剁了,要是對方人太多,拿我的名刺到太守府去找董卓調兵,我不信他敢不幫這個忙。”
關羽睜大了眼睛看著劉修,一時有些不敢相信,過了片刻,他翻身拜倒:“謝大人。”
“好好休息,打勝仗,立戰功,然後才好迎娶心上人。”劉修拍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
關羽jī動不已,伏在地上不起來,張飛把他拉起來,擠了擠眼睛:“雲長兄,如果要幫忙,只管開口便是,保證幫你把嫂子搶回來。”一句話把關羽說得面紅耳赤。
巡完了夜,劉修回到自己的住處,荀攸端坐在睡袋裡,盧氏運指如飛,正給他點xùe療傷。荀攸的身體不算強壯,上次就病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