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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擔心劉修會下黑手,所以一路上非常小心,現在平安的到了成都,又見劉修這麼客氣,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蓋升跟著鮑出進了前庭。鮑出讓他在堂下等著,自己進去彙報。蓋升美滋滋的等啊。等啊,一等又不來,二等還不來,直等了一個時辰,也沒看到劉修的影子。就在他等著口乾舌燥,心煩意亂的時候,鮑出終於出來了。
“勞你久等了,將軍剛剛起來。”鮑出打了個招呼,引著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蓋升進了中廷。*劉修就站在堂上,旁邊站著兩個橫眉豎目的虎士。
在此之前,司徒府已經收到了劉修的報告。盧植非常生氣。蓋升行刺?笑話,蓋升只是一個貪婪的卑鄙之徒,他哪有這樣的膽氣。劉修這麼做,等於表明了自己的不臣之心,他就是要獨佔益州,誰想分一杯羹,他就毫不猶豫的舉起戰刀。
讓盧植更鬱悶的是,他試出了劉修的真實想法,卻無計可施。他所有的憑仗只是道義,如今劉修不在乎道義了,他還把劉修怎麼樣?現在去殺了劉修留在洛陽的家屬?且不說他下不了這個手,就算能下手又如何,除了把劉修真正逼反,沒有任何作用。
而現在把劉修逼反,大漢就真的萬劫不復了,他盧植也將成了千古罪人。
盧植在後堂愁腸百結,張氏牽著小兒子盧毓的手走了出來,一看盧植這副表情,她連忙抱起盧毓,轉身要回去。盧毓剛剛四歲,最喜歡的事就是揪盧植的鬍子,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一看今天玩不成了,嘴一撇,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把毓兒抱來。”盧植聽到兒子的哭聲,心裡卻是一鬆,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也許是老來子的緣故,三個兒子當中,盧毓是最得寵的一個,那份寵愛看得盧慎都有些嫉妒。
盧毓一爬到盧植的肩上,立刻眉開眼笑,臉上的淚水還沒來得及擦去,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揪盧植的鬍鬚。盧植有一部漂亮的鬍子,配上他那張不苟言笑的國字臉,一看就是做三公的最佳人選。不過在盧毓面前,這張國字臉還是很和藹的。
盧慎匆匆的走了進來,一看到盧植這副表情,他怔了一下,上前給父母行了禮,笑了一聲:“父親,看來弟弟比我們兩個有用啊。”
盧植眼睛一瞪:“你什麼意思?是為父對你們不好嗎?”
盧慎玄清天道全文閱讀知道盧植此時心情還不算太糟,便開了個玩笑道:“不是父親對我們不好,是我們無能,至少做不到讓父親這麼開心。”他頓了頓,苦笑道:“蓋升死了,霍玉很不高興,在太皇太后面前不知說了些什麼,太皇太后把我叫過去,好一頓訓斥。”
盧植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霍玉不過是太皇太后身邊的一個佞臣,他才不把她放在眼裡呢。不過這樣也好,霍玉原先和劉修關係就不錯,在太皇太后面前幫劉修說了不少話,現在兩人鬧翻了,未必也不是件好事。
“父親,還派人去益州嗎?”盧慎試探的問道。
“你有人選?”盧植也正為這件事頭疼,如果不派,那就坐實了他用劉修來殺太皇太后的人,太皇太后也許拿劉修沒辦法,但要收拾他,那還是很容易的。盧植不怕丟官,他只是覺得眼下這個要緊關頭,自己不能獨善其身。他如果辭職了,如何對得起先帝對他的託付?
“我不就是一個人選?”盧慎笑得比哭還難看。他倒不是怕死,他覺得劉修再惱火,也不會殺他,但是他不想面對劉修。劉修對他們父子那麼好,他們現在卻要對付劉修,雖說是出於公義,可是盧慎從心底裡還是覺得彆扭。
“你?”盧植一愣,怔怔的看著盧慎:“你想去?”
“不是我想去,是太皇太后要我去。”盧慎嘆了一口氣,把太皇太后對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得知蓋升的死訊後,太皇太后很惱火,說你們盧家父子就是和劉修串通好的,故意來讓我丟臉。盧慎當然不能承認,只推說是蓋升不自量力,太皇太后接著就說,既然你說劉修不是想自立,那好,你去益州做刺史,如果劉修不殺你,我就相信蓋升真是不自量力,張忠也真是意外,否則,我一定會要你父子好看。
“這倒也是個辦法。”盧植眼珠一轉:“其實我原本也有這個想法,只是覺得你兄長已經做了上谷太守,如果你再去益州,只怕會惹人非議”
“夫君,不可!”張氏嚇得變了臉色,顧不上失禮,打斷了盧植的話:“那豈不是把兒子送上絕路?”
“胡說什麼!”盧植斥了她一句,再看看盧慎央求的眼神,心中一軟,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下去。他也知道,盧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