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āo見此,暗自腹誹了兩句,心道你們倆父子既然有這個想法,那我樂得看笑話。**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們怎麼強攻濮陽城。
小天子隨即安排了使者去勸降。
曹cāo退下,夏育等人隨即進見,一見到小天子坐在正中,劉修坐在一旁。他們都有些詫異。不過夏育隨即上前見禮:“北軍長水校尉臣育,奉驃騎將軍軍令出戰,軍務完畢,特向陛下交令。”
小天子迅速的瞟了劉修一眼,劉修不動聲sè的坐著,臉上看不出有什麼不高興的表情。小天子暗自鬆了一口氣,輕抬右手:“諸君為國效命,捨生忘死,斬獲甚多,功勳卓著,朕與驃騎將軍聞說,皆為歡喜。賜座!”
夏育等人大喜,連忙謝恩入座。夏育剛剛坐下,又起身說道:“敢告陛下得知,前一次高陽亭大破胡兵,與這一次大全殲袁軍,皆是隴山校尉麴義首功,是他首倡其議,又力戰建功。臣雖忝為主將,卻不敢居功,請陛下詳察。”
小天子暗自嘆了一聲,夏育雖然是北軍的長水校尉,可是在劉修面前,他卻不敢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要推到劉修的嫡系麴義的身上,可見他對劉修的忌憚。這也難怪,夏育、田晏都是段熲的舊部,算起來是劉修的師兄,他們傾向劉修也是意料中的事。這一次讓他們三人搭班,大概劉修是用了不少心思的。既捧起了麴義這員西涼系的將領,又把夏育和田晏這兩個悍將緊緊的拉在自己身邊。
“夏卿、田卿是國之良將,麴卿是後起之秀。我大漢代出良將,江山永固,誠為天下之幸,萬民之幸啊。驃騎將軍,你不僅善於用兵,更善於將將,可喜可賀。”
劉修微微欠身,嘴角含笑。將將之說來自韓信與漢高祖劉邦的一次論兵。漢高祖問韓信他們各自的用兵才能如何。韓信說,陛下可將十萬之眾,臣則是多多益善。漢高祖不爽了,又問,那你怎麼會被我抓住了呢。這話徹底彰顯了漢高祖的痞氣,同時也說明當時的史家能夠秉筆直,要不這種有礙帝王英明形象的話肯定不會記載到史中。韓信當時已經被軟禁在長安,再傻也知道不能得罪皇帝,於是說了一句軟話。臣是將兵,陛下是將將。
將將,那當然是皇帝才能做的事。小天子現在用這個詞來評價劉修,那裡面的含義可就豐富極了。夏育等人是武人,不知這個典故的出處,倒還沒什麼,可是一旁站著的楊修、周瑜卻深知這兩個字的厲害,不由得為小天子捏了一把冷汗。小天子試探劉修。如果劉修不肯讓步,當場給小天子一個難堪,那小天子可如何應付?
劉修根本沒有一絲惶惶不安的感覺,他心平氣和的接受了。“臣受陛下之命,統領諸將平定叛亂,夙夜以興,唯恐有所不安。有汙陛下聖明。如今得陛下這一句評,臣終於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
小天子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他的試探又一次被劉修綿裡藏針的反擊徹底擊敗了。他承認了將將。但卻心安理得,因為這是陛下你交給我的任務。他故意忽略了將將背面的含義,小天子又怎麼能裝作不知道?
楊修和周瑜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禁暗自嘆氣,小天子第一次見面時與劉修的交鋒他們只是聽說,這一次交鋒卻是親眼見識了劉修的厲害。驃騎將軍當年極受先帝壓制卻還能脫穎而出,這手段的確不是一般的高明,他們幾個人加起來也不是驃騎將軍的對手,再試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楊修連忙上前半步,躬身施禮。“陛下,有驃騎將軍這樣的良將為師,陛下將來必然也是一個善於將將的明主。臣等賀喜陛下。”他這句話看似恭賀。實際上是將劉修定位為良將,卻將小天子定位為明主,這其中的意思自然再明白不過,同時也是提醒小天子不要在這種字眼裡激怒劉修。小天子會意,笑了笑。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含笑問道:“聞說三位卿家生擒了田豐、文丑,不知何在?”
“正在帳外等候。”夏育起身,命人將田豐和文丑帶了進來。
田豐和文丑作為俘虜在俘虜營裡呆了好幾天,現在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溫度還很高。蚊蟲什麼的也非常多,文丑還好一些,畢竟是帶兵的,身體強健,形象雖然差一些,但那股jīng氣神還在。田豐就慘了,幾天沒洗澡,身上一股酸臭味兒,臉上被蚊蟲咬得到處是包,一個個紅點,像是得了瘡似的,一隻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jīng神萎靡,走路都打晃,還得文丑在一旁扶著他。
進了帳,田豐極力想讓自己站穩,可是他根本沒有力氣站穩,只能靠在文丑的身上。文丑只好咬著牙硬撐著。
小天子見這兩個俘虜不跪,不由得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