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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讓我自汙嗎?”劉元起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牛輔的話,臉色很不善。
牛輔一滯,下面的話沒敢再說出來,他憋得臉通紅,拱拱手,氣呼呼的轉身就走。劉元起沉吟片刻,衝著侍立身後的關羽使了個眼色:“去,讓他知道一點尊卑。”
關羽躬身應喏,一拂鬍鬚,大步出了門。他人高腿長,步子又快又大,牛輔出了王府大門,剛剛上了車,還沒起動,關羽已經趕了過來,一伸手拽住了馭馬的嚼。他這麼輕輕鬆鬆的伸手拉住,那匹馭馬長嘶數聲,卻無法挪身,只是扭著身子,把馬車拉得搖搖晃晃。
牛輔大怒,他不敢對劉元起發火,難道還要被楚王府的一個下人為難。
“你想幹什麼?放手!”
關羽一手拉著馬嚼,一手撫著鬍鬚,眼睛看關牛輔身後的楚王府匾額,雲淡風輕的說道:“你知道這是哪兒嗎?居然敢在這兒撒野。”
牛輔真是氣瘋了,楚王府真是牛啊,我脾氣不好一點,就叫撒野?他梗起脖子,握緊了拳頭:“敢請教,這兒是什麼尊貴之處?”
“連這都不知道?”關羽冷笑一聲,“讓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話音未落,飛起一腳,正中那匹可憐的馭馬前腿,“喀嚓”一聲,馬腿像只枯柴一樣被踢斷,馭馬慘嘶著,側身倒在地上。馬車被它一拉,一邊翹了起來。關羽手一擺:“把這不知尊卑的豎子扯下來,讓他長長見識,知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些重甲士天天憋在楚王府沒事做,早就手癢癢了,一聽關羽這句話,立刻衝了上去,把驚慌失措的牛輔從馬車上拽了下來,噼哩啪啦的一陣胖揍。牛輔的隨從見了,連忙上前阻攔,這下子正中其他楚王府衛士的下懷,他們興高采烈的一擁而上,拳打腳踢,片刻功夫,就把這些人打得鼻青眼腫,嘴歪睜斜,連馬車都給砸了。
牛輔被打得哇哇亂叫。他也是一員勇將,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血戰,可是在這幫膀闊腰圓的重甲士面前,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只能做一個沙包。那些重甲士被關羽調教得已經跨入舉重若輕的境界,這一個個缽大的拳頭打下來,盡往肉厚的地方招呼,不會讓牛輔受內傷,卻足以讓牛輔疼痛難忍,哭天喊地。
等牛輔不動彈了,關羽斥退意猶未盡的重甲士,蹲在牛輔的面前,丹鳳眼一睜:“現在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牛輔認慫了,他怕自己再不服軟,關羽一腳踹下來,直接踹扁他的腦袋。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未必知道這句話,但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既然知道了,下次就小心一些。”
“是,是。”牛輔一軲轆的爬起來,帶著同樣狼狽的侍從,狂奔而去。回到大將軍府,正在發愁的董重一看他們這副慘樣,頓時勃然大怒。董卓伸手攔住了董重,皺著眉頭聽牛輔講完了經過,眼角抽了抽,卻又忍住了。
“下去養傷吧。”董卓瞪了牛輔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敢在楚王面前無禮,楚王沒殺了你已經算給大將軍面子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大漢的王爵還在大將軍之上?你一個大將軍府的司馬居然敢對楚王無禮,打你一頓又有什麼不妥?”
牛輔一聽這話,知道報仇是沒指望了,只得灰溜溜的走了。董重聽出了董卓的意思,憤憤不平的說道:“仲潁,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罷了?”
董卓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大將軍,不罷了又如何?你有證據說這是劉修乾的?”
董重語噎。張忠死在棧道上,劉修還在成都呢,劉修完全可以推得乾乾淨淨,你最多說漢中治安不好,大不了抓一個小人物搪搪差,以劉修那脾氣,如果沒證據,恐怕連一個小人物都動不了。
可是,如果就這麼嚥下這口氣,那是不是也太沒面子了?
“這件事,可惡的不是劉修,而是那個建議委託張忠去做益州刺史的人。”董卓進一步開解道:“劉修冒險進入益州,立下了大功,朝廷能賞他什麼?加爵,他是楚王世子,無爵可加。升職,是做驃騎將軍還是大將軍?有功而不賞,反而駁了他的委任人選,這不是逼他殺人嗎?”
董重垂頭喪氣:“我也知道這不對,可太皇太后那裡”
“大將軍,我覺得這是有人故意要對付你和太皇太后。”董卓加重語氣,又提醒了一句:“他這是把太皇太后身邊的力量往劉修的刀上送,借劉修的刀,來剷除你們啊。”
董重一驚,睜起了眼睛:“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