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自然是要守的。只是我們要做更艱苦的準備。”閻象對袁術說道:“將軍,我們必須把豫章船廠所有的戰船都調出來。”
“為什麼?”袁術不明其意。
閻象欲言又止。他覺得袁術的水師肯定不是劉修所領益州水師的對手,這時候再保留實力沒有任何意義。劉修攻取西陵之後,最大的可能就是趁勢直搗豫章,利用水師的優勢一舉切斷孫堅的退路。沒有了豫章,孫堅就真成的孤軍,長江對袁術來說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別說在江上和劉修爭雄,就是想跨江作戰都難。
“把戰船轉移到巢湖去,以防萬一。”
“放棄豫章?”袁術大吃一驚。
“不是放棄豫章,是要做好後手。”閻象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長沙之戰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至少我們不可能速勝。如果沒有船,我們以後怎麼過江,怎麼支援和接應孫堅?”
袁術也聽出了不祥的味道,雖然有些不情願,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劉修不到一個時辰就拿下了西陵城,這給他的震撼太強烈了。對接下來的長沙之戰,他的信心在迅速的流失。
閻象隨即又建議袁術收縮兵力,同時把重心向長沙、豫章轉移。最好再派一個人去取丹揚和吳郡,安排好退路,做好和劉修打消耗戰的準備。
袁術沉吟良久,未置可否。要去取丹揚和吳郡,他手下最合適的人就是孫堅,可是孫堅走了。誰來守長沙?袁術非常惱火,丹揚太守周昂是袁家故吏。他在九江的時候就不肯接受袁術的命令,後來袁隗親自出面,周昂總算沒有和他撕破臉,辭了九江太守,轉到了丹陽。原本想著隔著大江,大家不會再發生摩擦,可是現在劉修一來,他就被逼得向後退,又要與周昂去打交道了,實在不是個令人愉快的事。
張飛立馬汩羅水(即汩羅江)南岸,藏身於茂盛的蘆葦之中,舉著千里眼,看著蜿蜒而來的袁軍心花怒放。他聽從閻圃的建議,沒有走路比較好走的江南,而是穿過雲夢澤,然後派人通知了甘寧,讓甘寧把他接過了江,這才悄悄的走到了羅縣附近。這樣雖然慢了些,可是他的行蹤掩藏得很好,沒有走漏訊息。從遠處袁軍的隊形來看,袁軍應該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前方有一隻餓虎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依然按照預定計劃趕往長沙。
“子家,這次要打贏了,你是首功。”張飛眉開眼笑的說道。
“我只是盡我的本職罷了,功勞當然還是將軍和諸位將士的。”
張飛嘿嘿直笑,這時候他沒心情去猜閻圃究竟是真心話還是假客氣,反正這幾天處下來,他對閻圃非常滿意,覺得先生給自己安排的這個軍謀不錯,既聰明,又本份,不像有些軍謀那樣自以為是,惹人生厭。
先生還是照顧我的啊。張飛得意的抹了一下眉頭,手習慣性的伸向腰間,不過一碰到那隻青銅酒壺後,他又停住了。按照劉修的吩咐,一旦出戰,他就不能飲酒,所以這裡面裝的是真正的清水。荊州水多,隨時可以找到乾淨的水源,不需要用淡酒來代替水,這壺裡現在連一點酒味兒都聞不到,搞得張飛一到輜重營聞到那些洗傷口用的酒精就鼻子癢癢。
“看這樣子,應該還有半天時間才能到。”閻圃看了看天色,“將軍,今天夜裡沒月亮,不宜夜襲,還是等明天吧。明天要連續作戰,還是讓將士們休息好一點。”
張飛有些不捨的看了看遠處的袁軍,他們還像一條黑線在天邊,看起來竟像是不動似的。如果依他的性子。他現在率領騎兵迎上去,根本不需要什麼半渡而擊,更不想把功勞分給甘寧一半。讓他急,讓他眼饞,一想到甘寧看到他時的那副羨慕樣。張飛就想笑。
不過,他考慮了片刻之後,還是接受了閻圃的建議。撥轉馬頭,帶著幾個親衛登上戰船,隱到蘆葦深處。
甘寧正蹲在船頭喝酒。見張飛一臉喜色,連忙問道:“怎麼樣,來了沒有?”
“來了,不過還在十幾裡以外,看樣子今天是到不了了。”
“那我們殺上去?”甘寧眨了眨眼睛,建議道。
“不了。”張飛很從容的說道:“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明天等他們過汩羅水的時候半渡而擊。你帶水師把他們攔腰截斷。我帶騎兵破陣追擊。”
“真的?”甘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飛會有這麼大方,把這個功勞讓給他?張飛帶來了劉修手下最精銳的五千親衛騎,這些人是從劉修出道時起就積累起來,個個騎術精深,武技高強。裝備也是一等一的好,張勳只一萬大軍,以張飛的實力可以輕鬆的擊破他。他之所以沒有強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