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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部分

,這也算是恩賜?難道濮陽城裡的數千百姓就一點價值也沒有?驃騎將軍為了自己的戰功,就要將他們全部葬送在這裡嗎?”

“要把他們葬送在這裡的是你們,不是驃騎將軍,更不是陛下。”使者不為所動,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附從袁家起兵,又悍然入侵兗州,佔據濮陽,是你們的野心挑起戰亂,並將死亡的威脅帶給兗州。如今陛下親征,驃騎將軍率虎狼之師,連戰連捷,袁紹望風而遁。陛下寬容,允你們以開城自首,以免再起刀兵。如果你們冥頑不靈,肆意妄行,到時候天子一怒,你們再想投降,也只能落一個像審配一樣的下場。”

“審配?審配什麼下場?”辛毗心提到了嗓子眼。

“審配被驃騎將軍當場斬首,巡視於梁沛之間。審榮被送往交州林邑拘押,為審家的數百口人做前期準備。”

辛毗倒吸一口冷氣,顏良也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辛毗才冷笑道:“這麼說,朝廷對我們絕不放過了?”

“不然。”使者搖搖頭:“審配先是縱火焚燒百姓莊稼,又放跑袁紹,與驃騎將軍僵持數rì後才自赴大營,yù以瀕死之身換取忠孝之名,再以審榮之降來保審家之富貴。機關算盡,豈能不自取其辱?故驃騎將軍殺之,以jǐng示天下那些自以為是之徒,遷其家族,以示功罪賞罰之意。你們罪不及審配之重。勢未至必死,故陛下開恩,允你們自首,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辛毗暗自鬆了一口氣。背後溼透。他沉吟片刻:“僅僅是饒我們不死?”

使者長嘆一聲:“辛佐治,知道長沙桓階嗎?”

辛毗點了點頭。他是潁川人,潁川雖然屬豫州,但是和荊州靠得很近,士人之間的訊息溝通很方便。長沙沒什麼名士,桓家是屈指可數的一個,辛毗聽說過桓階的名字。也知道他曾經在長沙城與劉修作戰,施計讓孫堅逃出長沙城的事。在辛毗看來,能從劉修的手下逃出去,那都是人傑。

“你認識桓伯緒?”

“就是在下。”桓階微微欠身。

“你你是長沙桓伯緒?”辛毗驚得長身而起,兩步竄到桓階面前,瞪著眼睛,盯著桓階的臉。桓階現在穿著官服,但是品級非常低。這從他腰間的一彩青紺綬可以看得出來。堂堂的長沙名士居然做一個百石小吏,這在辛毗看來根本不可能。“你怎麼”

“我曾經附從袁術,險些將長沙城拖入兵災之中。驃騎將軍念我獻城有功。沒有降罪於我,現在又允我入營作一個小吏。”桓階溫和的笑笑:“如果二位能聽我一勸,我回去之後就能升職為四百石的郎中。在陛下身邊兩三年,如果有幸,也許能外放為縣令、縣長什麼的。積功累遷,二千石可至,堪堪能洗去附賊之垢,慰勉桓家列代先人。”

桓階看看辛毗,“辛佐治,前車之覆。後車之鑑,你不要再走錯了。”他轉過頭,又對顏良說道:“顏子善,驃騎將軍尊重武人,陛下受其親炙,有開疆拓土之宏願。他們都念你曾經在北疆之戰中立功。不忍心看你上佳的將才埋沒於內戰之中。你若想重現顏家的將門之風,何不追隨陛下策馬於塞北,為何甘心追隨叛逆?驃騎將軍教導我們說,武人的天職在守護,守護天下太平,而不是破壞天下太平。只有負起守護之職的武人,才會受到今人的尊重,後人的景仰。孰輕孰重,君自擇之。”

顏良沉默不語。桓階也不著急,靜靜的看著他們,過了良久,辛毗站起身來,衝著桓階深深一揖:“多謝指教。”

桓階鬆了一口氣,躬身還禮:“辛佐治能迷途知返,亦是識時務之俊傑。”

辛毗苦笑一聲,轉身向顏良道:“子善,還猶豫什麼呢,這難道不是你一直嚮往的結果嗎?”

顏良遲疑了片刻:“只是袁本初當初頗為器重良,奈何”

“器重你的袁本初早已經死了,今rì只有不自量力的袁本初,有什麼好猶豫的?”桓階打斷了顏良的話,擺擺手:“顏子善,你是武人,難道不知兵無常形,卻只道墨守成規嗎?”

顏良長嘆一聲,起身拜倒:“多謝先生教誨。”

桓階哈哈大笑,起身一手拉住一個:“應該是我謝你們才是。你們既救了數千將士的xìng命,又使濮陽免於再遭兵火,同時還送了我桓階一份功勞啊。”

辛毗和顏良互相看看,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桓階隨著帶著辛毗和顏良出城,直奔天子御營。正在聽取攻城計劃的小天子聞說辛毗和顏良降了,又驚又喜,轉頭對劉修道:“先生果真是料事如神,想不到濮陽城居然就這麼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