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將士兩腿發抖,幾乎難以站直,更談不上鼓起勇氣戰鬥了。
麴義快意異常。昨天天黑前,他們發現了田豐的計劃,立刻做出了分工,夏育和田晏帶領長水營、步兵營在後面追趕,壓榨袁軍將士的體力和意志,而麴義則帶著西涼漢七營繞道趕到了前面。他們不敢離濮陽太近,以免在戰鬥最激勵的時候有袁軍來援,所以選擇了離濮陽還有三十多里的地方。袁軍以步卒為主,他們要從濮陽城趕到這裡,沒有兩個時辰根本做不到,麴義有足夠的反應時間。而田豐等人要趕到這裡,也需要一夜的時間,而一夜未睡,正是人的體力和意志最虛弱的時候。
這些都是麴義和七營的校尉以及隨軍參謀們仔細討論後的結果,現在,事情的發展正如他們的預料,袁軍剛剛趕到,不堪一擊,而最近的援軍還在二十里之外,遠水解不了近火。
麴義踩著馬鐙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角弓,振臂高呼:“衝鋒——”
“衝鋒——”漢七營的將士們興奮的齊聲大吼,他們穩穩的坐在馬背上,有的握緊了長矛、戰刀,有的則舉起了弓,搭上了箭,看著越來越近的袁軍,露出無情的獰笑。
“武威營,前進——”段煨厲聲大喝,用力踢打著戰馬。烏黑的西涼戰馬奮首揚蹄,鬃毛飛舞,四隻雪白的馬蹄幾乎騰空,一馬當先的衝出了戰陣。在他們的身後,一千多武威籍騎士意氣風發,打馬狂奔。
姜舞聽了段煨的吼聲,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厲聲長嘯:“漢陽營,衝鋒——”
與此同時,李蒙、楊定也不甘示弱的吼叫起來,他們毫不憐惜的踢打著戰馬,極力壓榨著戰馬的力量,希望能第一個衝到敵陣中去。他們已經休息了大半夜,又吃得飽飽的,就等著這一次廝殺,現在立功的機會終於到了面前,誰也不肯落後,都想立下首功。
四千多匹戰馬捲起一陣狂飈,席捲而來,如一陣奔湧的巨浪,一下子就將五千袁軍捲了進去。他們用戰馬去撞,用箭去shè,用手中的長矛、大戟去刺殺,用雪亮的戰刀去砍殺。馬蹄翻飛,箭矢交馳,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刀戟交鳴,每一次寒光閃動,都帶起一篷鮮血,撕扯出一聲慘叫。戰馬帶著狂暴的力量橫衝直撞,龐大的身軀將那些疲憊不堪的袁軍士卒撞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淳于瓊站在陣中,被驚慌失措的親衛們圍在一起,看著那些如虎入羊群般的西涼鐵騎如風的殺進,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皇甫嵩和董卓等人的身影。
“啊——”淳于瓊雙手抱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他的叫喊吸引了麴義的目光,麴義掃了一眼,毫不猶豫的shè出了手中的箭。羽箭在紛亂的人群上方掠過,如一隻矯健的雄鷹低空飛行,轉眼之間就到了淳于瓊的面前。
“將軍小心!”一個親衛大吼一聲,和身撞了過來,同時舉起了盾牌。淳于瓊猝不及防,被撞得身子一歪,橫飛了起來,“嗖”的一聲,箭矢從他的面前掠來,jīng鋼打造的箭頭割去了他半個鼻子,鮮血在他眼前飛舞,劇痛直衝大腦。淳于瓊“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叫聲剛剛出口,他“轟”的一聲摔倒在地,頓時眼前一暈,失去了知覺。
“列陣!列陣!”文丑還在徒勞的奔走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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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以石擊卵
西涼漢七營中的五營像把鋒利的鋤頭,來回兩趟,就將雜草般的袁軍除去了一半,剩下的袁軍將士潰不成軍,除了少數人還在頑抗,其他的要麼抱頭鼠竄,要麼跪地投降。
文丑帶著剩下的十幾個親衛,將滿臉是血的淳于瓊護在中間,嘶聲怒吼,接連砍翻兩個騎士,奪過一匹戰馬,將淳于瓊推了上去,大吼道:“將軍抓緊!”話音未落,一刀砍在馬臀上。戰馬吃痛,撒開四蹄狂奔而去。疼得神智不清的淳于瓊卻沒有防備,身子一歪,從馬背上栽了下來,腳卻還在馬鐙裡,被拖著向前,沒兩個就被一柄無主的長矛刺中脖子,一命嗚呼。
文丑大驚失sè,手裡慢第672章 以石擊卵了一招,漢陽營的假校尉閻溫殺到,一戟刺來。文丑下意識的一閃,避開了戟刺,卻沒能讓過戟援,被推得連退兩步,一跤摔倒在地。這一下摔得很重,文丑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震散了,嗓子裡湧出一陣甜腥味。他努力的想站起來,卻未能如願。
閻溫圈回戰馬,單手綽戟,直指文丑的脖子,得意的笑容剛從嘴角綻放,文丑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閻溫的戟頭,用力向自己的咽喉刺去。閻溫吃了一驚,本能的用力回抽,文丑順勢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