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興趣盎然的問道:“哦,好啊,說說看,是什麼樣的交易。”
“我推薦一個人才給殿下。殿下許我一個職位。”孔融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說道。
劉修眉毛一挑,似笑非笑。“以你孔文舉的學問和名望,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職位,居然要來和我做交易?”
孔融搖搖頭:“殿下所言甚是,以我孔融的薄名,不管是太守之類的外官,還是什麼樣的朝官,想來都不是什麼難事。如果是那樣的職位,我的確不需要來求殿下。”
劉修眼珠一轉,若有所悟。“這麼說,這個職位不是做官,而是其他的?”
“正是。”孔融點點頭:“聞說殿下有意在上谷設立學堂,融不才,想自薦到學堂中做一祭酒。”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就像成都學堂的蔡伯喈一樣。”
劉修詫異的瞥了他一眼,心道這個孔融果然是狂妄得不可一世,一開口就要和蔡邕並駕齊驅。不過話又說回來,普天之下,有膽氣、有底氣說這樣的話的人,恐怕也就是他孔融。
“做祭酒可寂寞。”劉修提醒道:“做學問的人,雖說有名望,可是各種待遇終究不能和做官的相比。”
“這裡面的利弊,融自然明白。”孔融從容的擺擺手:“做官不過求一時名利,做學問卻是萬世聲名。我魯國孔氏,傳自夫子,詩書傳家,學問本就是立身之道。再說了,我弟兄七人,為官者不在少數,可是在學問上能獨樹一幟的卻還沒有。父兄以為我尚有薄才,個xìng卻有些狷狂,不太合適做官,也許做學問還可能有點出息,所以”
孔融聳了聳肩:“我就厚顏來和殿下做個交易了。”
劉修大笑,孔融說得謙虛,可是那份自信甚至有些自負的心態卻表露無遺。他豈是想做做學問而已,他瞄準的目標可是蔡邕啊。蔡邕原本就是學問大家,自從到成都去研究那座大墓之後,他在上古文化方面的造詣已經穩cāo牛耳,孔融以他為目標,簡直是驕傲到了極點。
不過,如果他即將在上谷建立的學堂有孔融來坐鎮,那在學術上的層次的確有機會和成都學堂比肩。劉修正中下懷,卻不露在臉上:“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人才能讓我答應你這麼高的要求?”
“也沒什麼啦,不過是一武夫罷了。”孔融不以為然的說道:“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沒什麼意思,不過我聽說殿下志在天下,想來勇武之士總是多多益善的。”
“是嗎?”劉修笑了起來,有些興趣缺缺。要論武勇之人,他手下最不缺了。
孔融見了,微微一笑:“殿下不要輕視這個人,他雖然名聲不顯,可是不比殿下帳下那些人差。最好的是他還年輕,如果能得到殿下指點,將來足以揚威天下。”他站起身來,到帳門口叫了一聲:“子義,還不進來拜見殿下?”
“喏。”帳外響起一個聲音,緊接著,一個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的年青武士走了進來,叉手向劉修行禮:“東萊太史慈,拜見殿下。”
劉修咯噔一下:“太史慈?”
太史慈有些詫異,抬起頭看著劉修,惘然說道:“殿下認識我?”
劉修笑了,心道我當然認識你,不過真人卻是第一次見。他哈哈一笑,衝著孔融說道:“好,成交!”
孔融反倒有些愣住了:“殿下,你不要考校他一番?”
劉修大度的揮揮手,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孔文舉推薦的人,我還能信不過嗎?成交。上谷學堂正在選址規劃,你如果有興趣,馬上就可以起程,以祭酒的身份監督工程。如何?”
一聽說可以走馬上任上谷學堂的祭酒之位,孔融再也沒心情關心太史慈了。他連連點頭,美滋滋的走了。劉修請有些茫然無措的太史慈入座,問起了一些他的近況。太史慈既然是東萊人,他為什麼沒有投入曹cāo的帳下便有些奇怪,這些年東萊一帶可都是在曹cāo麾下。
劉修一問才知道,太史慈這段時間不在家鄉,他到遼東避禍去了。大概是十年前,他剛剛十四歲,在郡中做一個小吏,郡太守和州刺史有矛盾,刺史收集了不利太守的證據,上書朝廷彈劾太守,太史慈趕到洛陽,把刺史的奏章和證據全毀了,保全了太守,卻得罪了刺史,於是渡海到遼東避禍,順便遊歷天下,足跡一度深入雪原。最近聽說青州平定,原來的刺史也早不見了人影,他這才趕回青州。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北海相孔融久聞他的大名,經常派人問候他的家人,送一些東西救濟他的老母,所以他一回到家,就奉母命趕到北海來致謝孔融。正好孔融卸職回洛陽,就把他一起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