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環刀,走出了堂屋,進了後院,站在院子裡,他四處看了看,只見二樓上窗戶緊閉,只開啟一個縫,裡面隱約可以看到人影。十幾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卒守在樓梯口,幾個持弩的站在各個角落裡,把小樓圍得鐵桶也似,裡面的人是插翅難飛。
劉修從一個士卒手中要過一個盾牌,護在自己的身前,不緊不慢的向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樓上的人聽著,我是來談判的,我沒帶武器,你們不要緊張,有什麼話好好說。”“談什麼判,拿錢來贖人,要不老子一刀把這個小子宰了。”一個粗嗓門在樓上響了起來,伴隨著一陣傢俱被打翻的聲音。
“我說這位兄臺,你是求財還是報仇?你要是想報仇,就不要廢話了,一刀斬了橋公子,然後等著被人砍成肉醬,也省得我白費口舌。
你要是求財,那你就開開門,我們商量商量,有什麼事不好坐下談,非要動刀?”
他一邊說責,一邊靠近了房門。
裡面沉默了片刻,門被拉開了一條縫,lù出一雙透著血絲的眼睛,一看到劉修他們,吃了一驚:“三個人?”“我是談判的,他們是我的護衛。”劉修放低盾牌,一呲牙,lù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你放心,他們雖然武技不錯,但是不是來救人的。”“那他們來幹什麼?”那雙眼睛警惕的在許諸和張飛臉上掃了一下,最後在許措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突然睜得大大的,猛的把門關上了,驚恐的聲音在門內響起:“許仲康!許仲康在外面。”屋裡隨即一陣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和孩子被捂著嘴後發出的嗚咽聲。
“你認識他?”劉修很意外。許諸沉默了片刻,面無表情的說道:“聽聲音耳熟,應該是個會任之家的熟人。”
劉修眉頭輕挑,原來這些人是會任之家的殺手,那倒不是什麼普通的劫匪了,這背後說不定還有什麼內幕。他咳嗽了一聲,提高了聲音說道“我說壯士,你們既然認識仲康,想必也知道今天是肯定逃不出去的了。不瞞你們說,橋公是不讓我來談判的,他要楊大人直接把你們殺了完事。我呢,是來打醬油,既不想看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就這麼死了,也不想看到你們三個有膽氣的好漢子被人亂刀砍死,亂箭射死,最後還要被砍了腦袋掛在城門口示眾。我說你們去年年底的時候看過宦官王甫的首級嘛?掛了不到三天,就被烏鴉啄了眼珠子”劉修滔滔不絕的講著王甫他們被掛在城頭首級的慘狀,嘮叨得像個碎嘴婆子,跟在他身後的許措和張飛鬱悶的互相看看,心道沒想到東家這麼能說啊,看他這架式,大概站這兒說一天都不帶重樣的。
“你說別說了。”門又開啟了,這次換了一個人,一張有些蒼白的臉,yīn沉的眼神毫無生氣的看著劉修:“你就是太極道館的館主劉修?”“喲,你認識我?”劉修大驚小怪的說道。
“能讓許仲康做親隨的,洛陽城沒有第二個。”那人拉開了門,身子卻隱在門外:“你進來,他們在外面等著。”
“是你?”許措眼神一閃。
“是我。”那人冷冷一笑,衝著劉修擺了擺頭。劉修放下盾牌,示意許諸和張飛在外面守著,他剛走進門,一個冰冷的劍鋒就頂在了他的後腰。他停住了腳步,側過臉,斜著眼睛看著藏在門外的那人,輕笑一聲:“你又有了一個人質,是不是把那孩子先放了?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天子的寵臣。沒人敢無視我的xìng命,比那孩子可值錢多了。”
“你不是人質。”那人冷笑道:“但你的威名太盛,我不能不小
心。”他推著劉修往裡面走去,反手關上了門。
劉修眯起了眼睛,讓自己適應了一下屋內的光線,這才看到剛才那雙血紅眼睛的主人是個長了一臉絡腮鬍子的大漢,看不出年齡,反正長得tǐng兇惡的。另一個看起來有些書生氣,只是眼神有些邪,兩tuǐ張開,很隨便的踮坐在chuáng邊,雙手撐著chuáng沿,低著頭,眼皮上翻,戾氣十足。
“你想談什麼?”書生死氣沉沉的問道:“你能做主放了我們?”
“不可能。”劉修搖了搖頭“你也知道的,外面不僅有司隸校尉、河南尹和洛陽令的人,幾百個兵,三四十張弩,還有我的兩個隨從,其中一個是會任之家的頭號勇士許仲康,另一個雖然名頭沒那麼想,卻也是百裡挑一的勇士。就憑你們三個”他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殺不出去。”
“你別忘了,你也在我們手裡。”那個手持長劍的年輕人冷笑一聲,劍尖往前進了一寸,冰涼的劍鋒頂住了劉修的肌膚。
劉修沉下了臉,側過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