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兵,左豐一句讒言,就能免了我先生的官。我現在不僅有關中的虎牙營、扶風營,還有涼州羌漢各營,手下何止三萬人?以後在陛下面前說三道四的人多了去了。陛下也許不會說什麼,可是別人因此說陛下偏心怎麼辦?我們做臣子的,寧可自己受點委屈,也不能讓陛下為難,你說是不是?再說了,我心底無sī天地寬,有沒有監軍,對我來說沒什麼二樣。只是有這樣的機會,我當然想挑一個真正能作戰的監軍,省得到時候拖累我,你說是不是?”
蹇碩聽了,眉開眼笑。如今天下大亂,手握重兵的大將不是一個兩個,但劉修絕對是手中兵權最重的一個,要說天子不擔心,那是假的,只是天子已經派了伏完,不好再派一個監軍罷了。也正因為如此,他也不好派監軍到皇甫嵩、袁術那裡,大軍在外,天子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現在劉修主動提出要天子派監軍,可謂是正中天子下懷。劉修把這個機會給他,當然也是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了。
“還是衛將軍忠心為國啊。”蹇碩含笑說道。請劉修在堂上坐下,吩咐人上酒。
“做臣子的,本當如此。”劉修呷了一口酒,又接著說道:“我們武人,不怕浴血廝殺,只怕朝中被人捅刀子。比拳腳。我們怕誰?可是架不住那些人引經據典,拿聖人當擋箭牌啊。背地裡男盜女娼。嘴上卻滿口仁義。玩這一手,說實在的,我們這些武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劉修雖然沒有明的說是誰,但蹇碩心知肚明。連連點頭。且不說他和劉修一向交好,僅在這一點上。他們也有足夠的共同語言。
兩人說得投機,劉修便提起了夏侯淵和張郃請辭的事。盧植被檻車徵廷尉之後,夏侯淵和張郃便上書請辭校尉之職。天子不準。可是想讓人不當官容易。要逼人當官可真不容易,為此,天子還發了火,說是他們眼裡只有劉修,沒有朝廷。現在聽劉修提起這事,蹇碩也嚴肅起來。把天子的反應轉述給劉修。
劉修非常委屈:“我知道,張郃、夏侯淵和我交情莫逆。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心思,這筆帳一定會算到我的頭上去。我也不想分辯,而且我馬上會把他們招到關中去。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這兩個校尉之職讓出來,可不能落到袁家手裡去,要不然這北軍”
蹇碩苦笑一聲:“你既然知道,又為什麼要把這兩人調走?”
“你錯了。我先生都被人擠走了,他們倆在這兒又有什麼用?他們不管在哪兒,都會被認為是我的手下,既然如此,我不如干脆把他們調到身邊去。”劉修向前湊了湊:“雖說附從袁家計程車子多,可是,你們身邊也不是一個也沒有啊。這北軍還是掌握在天子手中最好。”
蹇碩眼珠一轉,突然明白了。劉修一方面是避嫌,另一方面是給他們讓出機會。如果宦官們能在北軍中佔兩席,再加上隸屬於宋皇后一系的曹cāo,宮裡的力量在北軍中就佔了上風,他如果跟在劉修後面立了功——這顯然是不用懷疑的——將來這宮裡兵權最重要的是誰?當然是他蹇碩。
“衛將軍的大恩大德,我肝腦塗地也沒法報答啊。”蹇碩長嘆一聲,雙手舉起酒杯:“請衛將軍滿飲此杯。”
“劉修這麼說?”天子停住了手中的筆,怔怔的看著蹇碩,眼角綻出一絲滿意的笑紋。劉修自請監軍也就罷了,說實在的,派的監軍如果不能讓他滿意,誰也不能保證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會不會讓監軍死在亂軍之中。但劉修把夏侯淵、張郃抽出北軍不是為了表示對盧植免官的憤怒,而是為了讓他這個天子更直接的掌握北軍,這讓他非常高興。
“衛將軍的忠心rì月可鑑啊。”蹇碩連忙說道。
天子放下手,站了起來,一邊晃著腰,一邊笑著點點頭:“他這麼一說,倒也像是有幾分道理。盧植免了官,這北軍可以交給驃騎將軍代管,這步兵校尉和屯騎校尉,倒是要找兩個合適的人選才行。你想想,有誰能行的?”
蹇碩瞟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趙忠:“陛下,你怎麼忘了趙常shì的弟弟趙延做了十多年的城門校尉,奉忠守法,從未出過差錯嗎?”
天子眨了眨眼睛,回頭看看趙忠。“是啊,你那弟弟好象的確蠻適合的。”
趙忠也正想著這事呢,只是他沒想到蹇碩會主動提到他的弟弟。城門校尉雖然也是比二千石,但是手裡只有十二個城門的門卒,沒什麼立功的機會,和可以帶兵征戰的北軍五營校尉比就差遠了。一見蹇碩主動示好,他當然也不能無功受祿,連忙躬身說道:“臣弟雖然謹厚,可是要比起勇武來,卻和虎賁僕shè蹇武有些距離。據說蹇武騎戰步戰,皆有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