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皺,“真的麼,先生?你在生父王的氣?博兒求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
是她領會失誤還是一廂情願,怎感覺這位南院大王是在曲回迂折抵向她賠禮示歉?
“先生,您不說話,博兒當您不怪父王了,也應了去看博兒摔跤。”
“……嗯?”
“末時,府門前的練馬場,先生不要忘了,博兒走了!”一口氣話罷,一溜煙般地,楚博小腿飛快跑到父王面前,壓著聲兒賣乖,“父王,博兒已經將先生請到了,您要教博兒那套頂厲害的劍法!”
隱四五
沒格族人對力量有著絕對的崇拜,而力量,不止在於玩鐵弓勁弩,馴悍馬猛獸。摔跤是沒格族人最喜歡的一種檢驗力量的方式,上至五旬老叟,下至五歲娃兒,無不熱衷此道
楚博還未上場,已然躍躍欲試,“先生,等一下博兒就要上場了,博兒今日的對手有駙馬的駙馬的公子,還有飛虎將軍的兒子,博兒不怕他們。”
駙馬?她妙目淡覷,果然在左側的賓席中發現了鴛鴦樓的翟駙馬。
“先生,博兒上場了,您看好嘍!”
換了一身勁裝的楚博很溼微風的跳下場去,開始了角力大戰。以他的年紀,與他對陣的縱不是同齡也相差無幾,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真正的大戰。打娃娃們眼睛兇狠,表情鄭重,恁是認真。
“下一場,南院大王小王爺對珂薇公主大公子。”
珂薇公主大公子,即翟駙馬之子。司儀這般高聲亮嗓的介紹,引得諸人起了一陣低低笑浪,也使翟煌面上一黑,原本不時覦覦樊隱嶽的目光當即失了興致。
而後,隨著事情演變,翟駙馬臉色愈發難看。
角力場中,一個比楚博胖上兩號不止的五六歲男娃,明明身形佔了優勢,卻頻頻被楚博衰落塵埃,毫無回手之力。到末了,甚至坐地嚎啕起。
這位,正是翟駙馬的大公子。
如此情形,再有場外觀戰人群為小王爺叫好不止的喝彩聲,翟駙馬如何能心情愉快?
而僅此為開始。
摔跤比賽過後,一支由南院大王府請的舞樂隊登場,娛諸人之興。令人稱奇的是,舞者居然皆是唇紅齒白、腰肢妖嬈的少年郎。惹得翟煌龍陽之興大動,尚在心猿意馬坐立不安的當兒,身旁人比他更快一步霍地立起,指頭鎖準場內一最具風姿者,激情四溢的宣佈:“本宮要你!”
少年聽了大駭,諸同伴也受驚匪小,幾雙眼同時看向撒錢金主,獲得眼色允准後,條然四分,作鳥獸散。
“……別跑!你們把他給我抓住!給本宮抓住他!別跑!”眼瞅著到口的香肉不能到口,珂薇公主指揮侍衛抓人猶顯不足,突地跳下臺,以公主之尊親向風姿少年方向拼力追了下去。
縱然夫妻爭寵事件舉國傳遍,縱然夫妻各有懷抱貌斥神更離,目睹頂著自己妻子之名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討要男寵,且如一個瘋婦般的放足追攆,但凡男人,誰能平心精心?那一刻,翟煌悔生為人,悔生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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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不生父王的氣了罷?”
“嗯?”
“父王說,那個翟駙馬惹你生氣時父王沒有出面幫你,所以先生生父王的氣。現在父王已幫先生教訓了那個人,先生便不生父王的氣了是不是?”
“嗯?”
在隨著翟駙馬怒吼一聲,將妻子甩上肩頭跨馬離去,結束了那場必定給延定城人的新年生活添了不少興致的鬧劇之後,諸人也各自散了。樊隱嶽甫進王府大門,楚博即尾隨而至,竊聲低語了數句再如一溜煙兒般的消失。
她駐足立了半響,困惑仍未消去,方待邁步,眼前一暗,這座王府的主人又擋在了身前。
“樊先生,本王請你小酌一杯如何?”
“王爺恕罪,草民體質不能飲酒。”
“中原人喜茶,本王請先生喝茶,樊先生不會不給本王面子了罷?”
“……恭敬不如從命。”
她以為這杯茶的就飲之地會在府中的哪處暖閣。豈料南院大王出手闊綽,擇了延定城最是講究的一家茶樓,裝潢富貴逼人不說,僅是伴茶的盤跌,就有四幹四鮮四香四甜心。
“樊先生。”楚遠漠平舉茶盞,“本王舊話重提,你乃博兒的教習先生,是他的長輩,理當受到本王的敬重,若過往有任何令樊先生感覺不適之處,這杯茶聊算小補。”
她睞一眼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