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的肌膚,感覺到手足無措。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望天機:傲慢、冰冷、高高在上的。
跟認識的那個望天機,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見白將離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徐岫卻忍不住苦笑起來,他想:我在跟這個人較什麼勁?
徐岫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全身都疼得厲害,要讓他逞強走下去,也委實走不動了,更何況他現在氣得厲害,身子都發起顫來,根本走不動道。任他千料萬想,也不曾想過白將離趕來尋他,卻只是想將他親自送下山
哈,原來我已經面目可憎、死皮賴臉到這種程度了。
徐岫笑了一會,卻覺得眼眶溼溼的,聲音都要哽咽起來了;吸入胸腔的氣體緊緊壓迫著心臟,叫他忍不住低下頭去。
“謝蒼說的對。”徐岫深呼吸了一口,終究沒有流下淚來,也倒也沒有什麼值得他流淚的,便只是笑了起來,淡淡道,“我從喜歡你那一刻起,就輸了。感情說到底就是戰場,是我先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我得到的太多了,所以總是要被拿走一些什麼的。”徐岫搖頭笑了笑。
白將離並沒有聽懂太多,但他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但卻無法理解望天機為何這麼說。
“沒錯。我總得想想要怎麼回去了。”徐岫靜靜的說,“倒也得感謝你,叫我自己知道,我絕不會是能夠在這世間隱匿過活的人。”
其實徐岫從一開始雖想過回去,但他自己卻摸不著頭腦,便打算隱居度日;之後又與白將離待在一塊,並不覺得枯燥無聊。可之後重活一次,在朱天昊境之中那幾日,他卻的確感覺到自己無法在這個世界裡過下去,跟白將離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相同
沒親人,沒朋友,沒WIFI,沒電腦,沒抽水馬桶,沒淋浴器,沒泡麵
原來無論自以為多融入這個世界,其實還是無法適應的。
即便當自己願意為了這個人放棄一切,割捨下最柔軟的部分,實際上對方卻對此不屑一顧。徐岫不大瞭解如何才能回去,但他的確覺得很疲憊,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安慰他,掩藏在堅強與鎮定之下的脆弱永遠都不會隨著外殼而變得堅硬起來,反而會愈發軟弱。
就好像“荀修”一樣,即使徐岫再如何脆弱,他都會支撐起大師兄的皮囊,塑造出一個堅強而安全的師兄模樣。但望天機不一樣,望天機就是他自己,被撤去一層的面具,很容易就會破碎開來,露出底下毫無防備的軟弱。
人總是自私的,在幸福的時候很少想到旁人,但傷心難過的時候,卻會迅速想起那些關懷自己的人。
若還是在現代,徐岫倒也不會這般毫無遮蔽的露出自己的全部苦楚,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可以依靠的父母與友人,但在這裡,他什麼都沒有。
沒有父母的溫暖,也沒有來自友人的支撐跟耐心。即使摔得再慘再重,他也不能夠奢求誰在前方拉他一把,而只能夠自己掙扎著爬起來。
“我揹你吧”
“什麼?”
徐岫從自怨自艾中抬起頭來,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白將離。對方背對著他,半跪了下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即使你想走,今日也不大早了,加上你身體尚未好全,我明日再送你下山。”
這句話白將離說的並不流暢,似乎有些緊張,而且話中也暴露了太多東西。徐岫嚥了一口唾沫,心頭迅速開出一朵稚嫩的花來,他站起身來,慢慢的貼上了白將離的背部,手搭在了他肩膀上,雙腿被白將離單邊反手挽住了,身體有些痛,但還忍得住。
“你不能留下嗎?”白將離輕聲道,“我方才對自己說,你若還願意跟我親近,我便出口求你;你若不願意,我便放你自由。”
“你對我,終究是心軟的。”
徐岫看不見白將離現下的神情,卻聽得出他說話時的溫柔與落寞,也因為他的話,迅速的從心口萌生出了一種喜悅與慶幸的情緒來,激動之下,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白將離走得很慢,似乎用盡了心力,結結巴巴的跟徐岫解釋著:“你若是留下來,我一定會待你好的若是你肯,我們兩個人便結成道侶。”肩上被緊緊扣了一下,望天機一言未發,白將離只當他是拒絕了,面色不由黯然下來,“我也知我之前行事委實禽獸不如,你若憎我,也絕不過分,你不願意,我日後不提便是。”
“師兄待我極好,我一生一世都記他恩德情義。”白將離抿了抿唇,“但我我日後一定全心全意,只喜歡你一個人,只跟你在一起,縱有千劫萬險,我也定護你一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