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申玉芳的房間,她頓下腳步,猶豫要不要叨擾婆婆,正遲疑間,門卻開了,上了年紀的人格外警醒。
申玉芳一看架勢,知道不好,也緊張起來,“發燒了?”
曼芝點點頭,申玉芳立刻要去換衣服,“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曼芝趕緊攔住她,“媽你睡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申玉芳身體不怎麼好,有糖尿病,累不得。
“醫院裡麻煩的,你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申玉芳搓著手著急,今天不巧,邵雲和邵雷都還沒回來。
曼芝堅持一個人去,申玉芳也不敢逞能,送到門口,說:“我這就給老大掛電話,他再忙,孩子總要管的。”
曼芝沒反對,只說:“我們去兒童醫院。”
曼芝折騰到醫院,剛好十點,抱著萌萌掛完號就去急診室,幸好是晚上,人沒有白天那麼多,很快就輪到了自己。
診斷也很快出來,是急性肺炎,要住院。曼芝懷抱萌萌,手裡捏著一疊單子站在醫院的大廳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玻璃門開了,衝過來一個人,是邵雷。
“大嫂,萌萌怎麼樣?”
“急性肺炎,辦了住院要趕緊掛水。”曼芝說著,如釋重負的把萌萌遞給邵雷,自己小跑著去辦了住院手續。
等一切就緒,兩人坐在病房裡照看萌萌輸液的時候,邵雷才啜嚅的說:“大哥的電話老打不通,也許……還在忙。”
曼芝沒接腔,淡淡的笑了笑說:“謝謝你能過來。”
邵雷一臉的羞慚,滿心替大哥負疚。
曼芝看了看時間,說:“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能行。”
邵雷也覺得再陪下去似有些不便,看看實在無事可做,幫萌萌掖了掖被子,然後走了。
曼芝半倚在床頭,低首凝望安詳入睡的萌萌,良久,忍不住用手去輕觸她的小臉蛋,滑滑嫩嫩,因為發著燒,還有些炙熱。她實在是太困了,剛才扎針的時候,也只是哼哼了兩聲,睜眼見曼芝在,便又放心的睡去。
漸漸的,曼芝也開始意識朦朧,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最終睏倦不堪的睡了過去。
邵雲這天晚上約了幾個生意上的朋友出來玩,吃過晚飯就在龍城酒店開了個房間打通宵麻將,開了兩桌,這邊稀哩嘩啦洗牌的時候,旁邊那桌正在緊張的廝殺,古超低低罵了一聲,“靠,吵得我腦筋都不靈了。”手裡一張牌遲遲不敢推出去。
坐在對面的張昆嗤笑道:“你別拉不出屎怪茅坑。”
古超不示弱的回嘴:“誰是茅坑?你是茅坑?”
兩人的對話讓坐在邵雲身後的一個吞雲吐霧的女子噗哧一聲笑出來,用手揮了揮面前的煙霧,說了一句:“真臭。”
張昆立刻道:“月月,說誰臭呢?你老公的牌可一點兒也不臭。”
那個叫月月的女孩揚起脖子瞟了眼邵雲的牌,微微一笑,繼續團攏了身子抽她的煙。
邵雲今天手氣不錯,手邊的鈔票壘得老高,足有兩寸厚,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用異常柔和的聲音對月月說:“女孩子少抽點菸吧。”
月月置若罔聞。
馮濤嘴角一勾,笑道:“真看不出來,老邵也有溫情脈脈的時候啊。”
張昆樂道:“那要看對誰了,月月可是他的福星,只要帶上了她,邵雲哪回賭錢輸過?”
月月的身子象蛇一樣纏過來,涎著臉看邵雲,“怎麼謝我?”
邵雲眼梢一抬,指了指那疊鈔票,“隨便拿。”
月月頓時賭氣的一扭身重新坐回位子上。
張昆見狀嘿嘿一笑,說:“月月胃口大著呢,我知道她想要什麼。”
月月聞聽立刻直眉瞪目的問上去,“你知道我要什麼?”
“你要邵雲的一顆心。”
月月笑起來,“昆哥的話聽著讓我牙酸。”
邵雲也笑:“我的心早讓狗吃了,誰也要不著。”手指捻了張牌往前一喂。
張昆嘴裡說著,“難怪人都罵你狼心狗肺呢,哈哈!”目光掃過桌上的牌,頓時一亮,整了整自己面前的長龍,而後一推,叫道:“糊啦!”
古超一拳砸在桌上,罵了聲娘。
於是那幾個又開始邊聒噪邊付錢,手快的習慣使然的去洗麻將。
張昆乘著閒隙輕聲問邵雲,“我聽說邵俊邦那老小子想動你?”
邵雲冷眼瞟他,“你小子訊息夠靈通的。”
張昆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