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初推辭說:“鳳凰不餓。”赫連叡不肯,執意拉著慕容初一起吃了些方罷。
今晚月光很好,琉璃燈七彩的光輝亦奪不去分毫。夜闌人靜,月光灑下,如輕紗般將萬物覆蓋。穿過樹葉的縫隙,地面上點點的銀光,拼湊出一幅幅美麗的圖案,靜謐安逸。
赫連叡沐浴回來,慕容初亦換了一身雲錦睡袍,長髮未綰,斜斜靠在一個富貴同春抱枕上。
赫連叡走近摟過慕容初,微微一笑道:“朕累了一整天,可否勞駕鳳凰為朕吹奏一曲解解乏?”
慕容初聞言掩袖輕笑,一面命子衿將自己那管冥簫拿來,一面道:“鳳凰本不願‘勞駕’,既是陛下請求就勉為其難一下吧。”他柔聲輕笑,含嬌細語逗得赫連叡一徑笑罵:“小妖精!”
慕容初舉簫吹奏,吹得是《一張機》。
“一梭才去一梭痴。絲絲纏亂猶不識。菱窗院外,紫竹凝咽,曲曲是相知。春塵早惹舊織衣。紅粉香墜難夢離。黃花碧草,秦人巷裡,夜夜鶯兒啼。”
那簫聲悠遠清浪,三回九轉,有一種似有似無的纏綿,在靜夜裡猶如一縷春日和煦,暖人心扉。赫連叡垂眸聽著。慕容初一曲終了,赫連叡還沉浸其中。許久,才神色一恍道:“怎麼就結束了?朕還沒聽夠呢。”
慕容初低下頭,輕撫著冥簫,道:“陛下,時候不早了。鳳凰得太醫叮囑,不能伺候陛下。陛下還是早早翻綠頭牌的好。”
赫連叡拉過慕容初的手,邪邪笑道:“鳳凰在這裡,朕怎麼召幸其他人?”
慕容初聞言慌忙起身,曲身行禮道:“是鳳凰考慮不周。請陛下恕罪。鳳凰這就遣人收拾東西搬走。”說著,忙忙轉身向窗外喚道:“來人。幫本宮收拾東西。本宮這就搬回阿房宮去。”
赫連叡一把將慕容初拉住,摟在懷裡,咯咯笑道:“鳳凰回來!朕的話都還沒說完,你就這樣急。朕的意思是朕只要你,不需要別人。鳳凰怎麼就先急著把朕往外推了?倒是像和朕賭氣似的。”
慕容初垂下眼簾,溫婉柔順道:“可是鳳凰不能侍奉陛下,留在這裡也是沒用,還不如回阿房宮去,免得打擾陛下。”
赫連叡微微皺眉道:“你怎麼又來了?朕不是說過不許提回阿房宮的事嗎?”見慕容初垂著腦袋,一副楚楚委屈的樣子,赫連叡又好氣又好笑,盈盈笑道:“難道在鳳凰眼中真就是個色中惡鬼?朕看起來有這麼慾求不滿嗎?”
慕容初撲哧一笑。赫連叡將他緊緊擁進懷中,道:“朕只要你陪著,什麼都不用你做,好不好?”
慕容初含了七分的笑,三分的嬌嗔,點了點頭。
夜深人靜,星空璀璨。乾元殿紫銅鎏金大鼎獸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輕煙徐徐。乾元殿裡鮫綃帳飄飄搖搖,夢悠然的香氣直欲催人睡去。
赫連叡一身明黃色的睡袍側臥在寬大的龍床上,含著笑,一隻手攏著已經睡去的慕容初,一隻手留戀的一遍又一遍的撫著他散落的秀髮。
慕容初的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睡得深沉,伏在赫連叡胸口上的腦袋輕輕地摩挲著,可愛極了。
赫連叡嘴角含笑,一臉的幸福安詳。
次日大早,赫連叡微展星眸,朦朧間竟不見慕容初在身側,慌忙端坐起身。只見慕容初一襲海雲竹紋宮裝,長長曳地,端坐在鏡臺前。鏡中的慕容初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赫連叡撐著身子,半臥在床上,含笑看著慕容初許久不說一句話。
慕容初透過銅鏡早已看見赫連叡醒了,見他一直不說話,也沒開口。最後被赫連叡看得不好意思起來,轉頭笑道:“莫不是鳳凰臉上沾了東西,陛下怎麼一直看也不提醒鳳凰?”
赫連叡起身,輕輕在慕容初額上親吻一下,笑道:“好了,這下可沒東西了。”
慕容初轉過臉,仔細審視銅鏡中的自己。許久才意識到是赫連叡打趣他,嗔道:“陛下一早就欺負鳳凰!”
赫連叡寵溺的摟過慕容初,只見銅鏡之中,兩人相依相偎。赫連叡顏如舜華,龍章鳳姿,天質自然。慕容初風嬌水媚,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赫連叡的手指輕輕滑過慕容初的臉,莞爾笑道:“美人如花隔雲端。鳳凰的美介於真實和虛幻只見,讓人想要一頭扎進去一探究竟。朕自然是百看不厭。”
慕容初攏一攏鬢髮,淡淡微笑道:“陛下今日不是要去給帝姬洗三嗎?怎麼還不洗漱?”
赫連叡笑道:“不急。洗三的儀式巳時才開始,現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