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的神念仔細查探著玄森真人身體內部的傷勢,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然而再仔細看時,卻又似乎帶著一絲的古怪之色
片刻之後,查探完畢的陸平睜開了雙目,一邊思索著,一邊傾聽著丹房當中諸多丹師的議論
今日被天爐老祖請到丹房當中的諸位丹師都是修為在鍛丹期的真人,儘管大部分真人並未達到煉丹大師的級別,但眾人的見識卻未必在陸平之下,陸平靜心傾聽之下,倒也頗聽到了一些穎的見解
天爐老祖聽得眾人大多議論的都是如何減輕並維持傷勢,對於玄森真人修為的恢復卻是絕口不提,不由有些不喜,開口道:“今日所商,不僅僅是因為玄森師侄的傷勢,為緊要的是要恢復他的修為,若是按照你等的看法,玄森師侄固然保住了性命,這一身的修為也算是完了,沒有了鍛丹期的修為,以他現在的年紀,還有多少壽元可活?”
天爐真人開口,丹房當中頓時靜了下來,眾人臉上都帶了羞愧之色不太好看,這時玄森真人卻是突然開口道:“師叔,你也莫要這責怪位師弟,這傷勢我自己再清楚不過,沒有想到妖族當中居然有人修成如此詭異的神通,能夠將全身的血脈盡數寸斷,若非在危機時刻,師侄我將金丹從心核空間當中祭出,阻擋了對方攻向心臟的一擊,恐怕心核空間也要被震碎,現在早已經連命都沒了”
玄森真人的話語讓丹房當中的修士面色上好看了許多,可天爐老祖卻“哼”了一聲,道:“本派鍛丹期修士雖有百餘,可鍛丹後期的總共才有多少?我真靈派還沒有到了可以隨手損失一位鍛丹後期修士的地步,現在也不是什麼藏著掖著的時候,你們手中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哪怕只是猜測,也都說出來,不要怕錯,現在還能有比修為盡毀壞的結果麼?至於靈草之類的東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有了天爐老祖的保證,丹方當中的修士臉色也是一鬆,紛紛暢所欲言起來,然而一連幾種治療的方式被天爐老祖與幾位煉丹大師否決之後,丹方中的氣氛再次沉寂了起來,開口說話的丹師也是越來越少
片刻之後,玄炎真人卻是開口道:“老師,玄森師弟的傷勢太過詭異,全身的血脈幾乎毀滅殆盡,此時已經經不起一丁點丹藥之力的衝擊,一旦藥力過猛,恐怕未等傷勢好轉,恐怕就要先將心核空間衝擊的崩塌”
丹房當中的丹師紛紛點頭,一旁坐在玄炎真人下首的修士也開口說道:“當先最為要緊的便是先行恢復玄森師兄體內的血脈,只要血脈接續上了,到時候天爐師叔出手煉製鐘鼎丹,修為或許還有幾分恢復的可能,可眼下最為棘手的便是血脈的接續,妖族的這種神通當真詭異的緊,玄森師兄全身上下的血脈此時就如同紙糊一般,一觸即破”
陸平此時也猜到了這位修士的身份,此人應當就是本派另一位煉丹大師玄月真人,玄月真人雖是煉丹閣的丹師,卻非是天爐老祖的弟子,而是自行成就的煉丹大師,在天靈山自開一脈,不過也曾得到天爐老祖的不少悉心指點
就在陸平低頭思索時,卻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陸玄平師侄不也是號稱本派的煉丹大師麼,怎得這時候卻是坐在那裡不說話了?即使你素手無策大家也不會說什麼,畢竟玄森師兄的傷勢大夥也都心知肚明”
陸平驚訝的轉頭看去,說話之人不是玄景真人是誰,只是他的這番話說的可實在不是場合,這幾乎是等於說明在場諸人已經拿玄森真人的傷勢毫無辦法,不但玄森真人的兩位弟子臉色大變,與玄森真人面貌有些相似弟子的弟子的臉上是顯出了一絲怒色,便是丹房當中的其他丹師臉上也都不好看,只是看在天爐老祖的面上沒有發作而已
天爐老祖臉色一沉,玄炎真人回頭狠狠的瞪了玄景真人一眼,道:“老三,你胡說什麼”
玄景真人這時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時間訕訕的沒有再開口
然而眾人的目光終究還是讓玄景真人轉移到了陸平的身上,天爐老祖似乎也有意考校陸平,也道:“既然如此,玄平你也說說自己的看法,不要怕說錯”
其實陸平在來的丹房之後,陸平還是能夠從丹房當中眾人的身上感覺到一種輕視,自己的煉丹術的確夠高,但是玄森真人的這種情況可不是煉丹術高就可以治好的,重要的還是要找到合適的治療方式,陸平修煉的時間加起來恐怕還不及丹房當中一個普通丹師進階鍛丹期的時間,數十年的閱歷在修煉界能夠多少見識?在這種診斷傷勢的情況下,煉丹術的高低是派不上多少用場的
陸平沉吟了一下,這才在玄景真人嘲諷的目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