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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神看著我。“羅曉飛;我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我不由得問。

“你一定要辦回南京。你一定要答應我。”

我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只要你下定決心;就一定會有機會的。”

“我已經是有家庭的人了;你知道。”我說。

邵娜再次笑了起來;苦澀全無;甚至於明朗。似乎還帶著一絲輕微的嘲弄。“你不要想歪了。”她說;“我只是讓你辦回南京;不是讓你拋棄繼芳;她也不容易。”說完邵娜就站了起來。“我回南京以後就會和大許結婚。”她說;“我們已經說好了。”

“我知道了。”

邵娜離開了棺材;走到牆角的水缸前;舀了一些水在臉盆裡。她背對著我洗了一把臉;然後邊整理衣服邊走了回來。“你走吧;我還要和福爺爺道個別;明天還要起大早。”

我問:“福爺爺還好嗎?我也有幾年沒有看見他了。”

“病了;在床上躺了有半年了。人老了;恐怕快不行了。”邵娜的口氣依然很平靜。

不知怎麼的;我也很想去看福爺爺一眼。

如果這是離別;那就讓它們一塊兒來吧。“我跟你一起去。”我說。

邵娜抬起頭來;不無好奇地看著我。她什麼都沒有說。

禮壽撩起蚊帳的門;用帳鉤勾住。福爺爺躺在床上;一條被頭很寬的被子一直蓋到他的下巴下面。福爺爺的腦袋深陷在枕頭裡;鬍子稀稀拉拉的;只剩下了一小撮;向上翹起指著蚊帳的帳頂。他比以前瘦多了;兩腮深陷下去;沒牙的嘴張開著。房子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異味兒。福爺爺不僅是生病了;而且就快要死了。

邵娜在床前蹲下去;撿起床沿上福爺爺的一條枯柴般的手臂;用她的手在福爺爺的手背上摩擦著。“福爺爺。”邵娜呼喚道。

福爺爺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聲。“誰呀?”聲音低得幾乎都聽不見。

“是我;邵娜。”福爺爺的頭向床邊歪了歪;想轉過臉來;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禮壽緊張地看著他老子。

邵娜久久地撫摩著福爺爺的手:“福爺爺;明天我就要走了。”

“哦、呵。。”說不清是喉嚨裡的痰在咕嚕;還是福爺爺的回答。

我站在邵娜的身後;這時也俯下身來;叫了一聲:“福爺爺。”

“誰啊?”這次的聲音很大。大概;福爺爺已經很久沒有聽見我的聲音了;受到了刺激。

我說:“我、我。。”似乎也被痰卡住了;不知道該回答“我是羅曉飛”還是“我是範為國”。

只見福爺爺一陣掙扎;在禮壽的幫助下;終於轉過臉來。“邵、邵娜的物件;人、人才不錯。。”福爺爺終於可以說話了;但他都說了些什麼呢?

“兩、兩口子;守守著日子;好、好好過吧。。”我不禁覺得頭暈目眩;時空頓時錯位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呵。邵娜將她的臉埋在福爺爺的手心裡;又嗚嗚地哭開了。

顯然福爺爺是老糊塗了;神志不清。但你不得不承認這老頭兒的魔力;即使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