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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堆象錐子似的豎在眼前礙眼,想找人的時候偏偏一個也找不到。

我隱隱約約看到左前方不遠有一點亮光,不知道是不是人提燈走過,不敢揚聲招呼,不知道是什麼人。只是加快了步子向前趕著走,希望可以攔個人問問路。

結果等我緊走慢走,那點光卻再也看不見了。湖上吹來的風已經帶了森森寒意,我停下腳,一陣快走背上微微出了汗,叫風一吹真是透心涼,禁不住打個哆嗦。

忽然聽到有人聲遠遠說了一句:“這還是……”

還是下面是什麼,卻聽不見了。

我又想問路,又怕撞到誰的槍口上,步子放得極輕,慢慢的向那聲音走近。

心裡有些不安。

恐怕問路的希望不太大。

天這麼黑,這麼僻靜的地方有人說話,又不打燈。

別是說什麼陰謀詭計,想算計誰害誰讓我聽見,那才叫無是生非,自招麻煩。

可是難得遇上人,要是能問清路趕緊回去,那多好。

又近多了,看到隱隱的有燈影的光,心裡鬆一鬆。不是沒摸黑走過夜路,可是在冷宮那樣的地方又不同。那裡人少,是非好,亂子少。雖然鄰著死人場,可是我不怕鬼。

人比鬼可怕的多了。

呼吸也縮得細微,聽到那邊的人在說話。

“劉福監守自盜,證據已經拿到手裡了。是不是明天就……”

劉福?耳熟啊……

“不要緊,先放著他。”

“那明侍書……”

我心一緊,明侍書?是明宇麼?

心情激盪,中間漏聽了一句,再豎起耳朵的時候那人正低聲說:“這幾日可能就遷出碧桐宮。”

這兩個人是誰?

我屏住呼吸,那兩個人卻沒有再說話,腳步聲輕盈,有一個人先走了。另一個原地無聲的立了片刻,也邁步向另一個方向。

而我,在確定他們已經走遠,不會回來之後,慢慢從假山石後面繞了出來。

這兩個人是誰?

他們說的明侍書會遷出碧桐宮?明這個姓又不多,又住在冷宮的,不是明宇還有誰?

明宇當初跟我說他有辦法離開冷宮,竟然不是隨口說說騙我的!

他認識這些人?這些人認識他?

這人是誰?聲音不象宮監,地位曖昧,又藏蹤匿跡。

我驚魂未定,天已經全黑了。

聽到隱隱的鍾聲,還有半個時辰就鎖宮門封道了。

腦子裡突然閃亮。

鍾聲!

在思禮齋聽鍾聲,似是左近。

這裡聽著,也不算遠,應該就在左邊不遠的前方。

我踏著腳下碎石的小路,沿著鍾聲方向奔跑起來。

運氣不壞。鍾聲一聲接一聲的響,我跑得快要飛起來,頭髮散了,頭巾都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終於看到那一角斜牆。

拐過了彎,繞過夾道。

宮門那裡的背奴正要上鎖,我一步閃了進去。

他嚇一跳,借著風燈的光看:“哎呀,白侍書,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啊,有些事情,耽擱了。”我不大好意思,頭髮散了一肩膀。

“真夠險,我差點上鎖了。”他嘮叨著,把那沈重的大銅鎖鎖在門上。

我說了聲抱歉,轉頭卻看到小陳向我撲過來。

不是走,不是跑,就是撲過來!

“侍書!你怎麼才回來,我剛才……”我勿勿掩了他口:“回去再說,我還沒吃東西呢。”

他一拍額頭:“啊,這會兒早沒飯了。那個,我去小灶間找找。那裡雖然不作飯,偶爾還是有些瓜果什麼的。”

這會兒都深秋了,哪來的瓜果啊。

不過也不想多說,迷路總是件丟臉的事兒。

明天再去文史閣,我千萬要記得翻一翻有沒有禁宮平面圖那種東西。

肚子的確餓了。

飢寒交迫……

真是,明明離開了冷宮,為什麼還會受這種罪啊。

我摸著肚皮,倒了一杯茶。

幸好茶還是溫的。

喝了口水,肚子還是有些咕咕響。

餓得扁扁的。

扁扁的……

啊!

我跳起來。

我懷裡空空如也,那本行之詩集竟然不知去向。

頓足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