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三轉返魂的姐姐說知本風被個毫無人性的老毒物弄走了,把自己的“鬼魅姐姐”好頓埋怨。
秦記酒樓的那場風花雪月,是馮夫人跟鬼魅姐姐馮小憐設了個誘引王希藏的連環局的首局,接下來,若是所料無差,應該是大圓滿的結局。可沒想到,火丘山上,突然冒出來個實力強橫的血蛛王,打亂了原先的設計——王希藏露出了本來面目,而槍不情不願地又“死”了次,可是,老鬼順時勢之變,亮明身份,廣發“琅琊雅藏貼”,還把地冥老祖的兩尊妖王法寶宣示出來,竟讓河東帶久未露面的鬼道陰修和隱於正統道門中的妖異邪修趨之若鶩。
亂了,要想跟本風安安靜靜,房外有房地暗通款曲,怕是做不成了。各色強橫人物粉墨登場,天下氣運的變化,便成了霧裡看花。不過,亂倒不全是壞事,河東帶的道門亂,天下必亂,大隋必亂——逆隋亂隋亡隋,本就是手顛撲不破的遠局大棋。
馮夫人堅信自己的判斷,她要讓自己的小情郎李本風在變幻莫測的時勢棋局中,按照原來的設想,落子無悔。
聞著本風身上的氣息,馮夫在人竟不顧身在野外,無比嬌羞地貼緊了本風,含春著意地道:“奴家和明月姑娘去了火丘山,還去了嶗山,要不是天琴妹妹給的飛雲符,怕是找不到這裡,明月姑娘累得都要虛脫了。”
“找到就好,切都好。”本風憐惜地把明月姑娘背到自己的背上,握住了明月姑娘的玉腕,往她的體內送進了幾絲精陽。
“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恥!”站於日爐山鑄鼎峰上的應縛真發出了厲聲。
“縛真姑娘,奴家是妖孽,你來殺了奴家,就可以除魔衛道了。”明月姑娘藉本風之助,臉色漸漸紅潤,故意拿話調戲應縛真,“聽說,縛真姑娘的妹妹是轉世鬼修,縛真姑娘是不是也要揮劍滅親。”
“哼,妖女,你當我不敢斬你嗎?”應縛真飛劍放出,朝本風、馮夫人和明月姑娘斬來。
“你看你,心裡明明想著那個人,卻還要虛而不實地做樣子,不跟你玩了。”明月姑娘雙手捧印,十指如蓮,放出了道漫霧般的水波白練,接著又放出了飛雲符。
應縛真的飛劍如撞棉絮,失去銳勢,竟不受控制地被水波白練牽引著,衝撞於霧氣蒸騰的草谷中。
“妖女,你敢汙我清名!我心裡根本就沒有男人!李本風,我跟你勢不兩立!”
口是心非——純真無匹的縛真門主自己也知道所說的話毫無底氣。在青闕莊院,她口裡所說的勢不兩立的男人要被血蛛王滅殺時,心裡明明是牽牽拌拌的悲憤——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對看起來臉稚嫩的男人生了情絲,他死,跟我應縛真有什麼關係?讓他去死好了,死得越快越好!
“李本風,你跟妖女糾纏不清,早晚被天打雷劈!”應縛真恨恨地看著男兩女越飄越遠。
……
本風、馮夫人和明月姑娘安然地飄落到了日鼎谷千丈谷壁上的那株迎日松上。
迎日松下有個開口老大的山洞,本風就是從這個洞裡爬出來的。血蛛王只差五步,就可以從勾魂地冥道的死岸,爬到本風所處的生岸。
血氣翻騰的血海,只不過是馮小憐這個三轉鬼魅放出來的鬼冥幻象——血蛛王猜對了,日鼎谷中的這個山洞確實是地冥老祖跟月輪蛇妖鬥法之地。
月輪蛇妖王——尉遲明月。血蛛王在千門鎮上數次腹誹,最後確認是人非妖的弱不禁風的尉遲明月,確確實實是月輪蛇妖王。
血蛛王念之切切想得到的八面歧舌胎生石就在迎日松兩根松枝間的支杈上。老松枯皮,時遮時顯著塊灰黑相間的,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皺面石。本風就在這塊石頭上,心念清爽地打坐內視了三個時辰。
五百年前的妖王鬥法,月輪蛇妖悟出了飛魂離元的法訣,自化蛇身投生人胎,卻將千年凝練的精元封印於八面歧舌胎生石中——千年等回,等回以情而悟收納自身妖元的機緣。
如果不是對個男人死心塌地,月輪蛇妖王斷不會身置倚春樓迷仙閣中,冒著被滅神的危險,身受三位金仙合本命元嬰而練的金闕本命劍元尊的罩殺——本命元神受到重創,月輪蛇妖王卻險中至險地悟出了蛇魂化練人命真魂的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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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難違,卻事在人為——如果有世外道修自恃正道滅殺已開始悟練人命真魂的月輪蛇妖,必遭天遣!
費盡了千年周折,朝情念機緣,月輪蛇妖明悟了真修大道。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