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比之前的幾座大上許多,方圓千里內寸草不生,無人居住,一踏入千里範圍,便可感覺到火山的熱力撲來,祝融道:“此山內盡是鬼焰,我幾萬年的積累,大多在此了。”
悟空驚道:“萬一這火山噴發起來,萬里內恐怕都要遭殃。”
祝融嗔道:“傻瓜,這自然是我說了算啊。”
悟空心中一動,祝融怎可對自己這般稱呼,他怎知道,造化乃是天地萬物所需,人人慾得,他修成火德之體,恰與祝融相稱。祝融對他的親近乃是天性使然,並非作偽。
祝融自小與共工指腹為婚,長大後才知,二人水火難容,這輩子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在祝融的夢中,總會有一白衣男子的身影。這男子面容模糊,卻是火德之身,兩個人能在一起修煉御火神通,那便是天下最快活的事了。
故而悟空成就火德之身時,祝融並未太多驚訝,待悟空化作一白衣書生,恰與她夢中身影吻合,心中卻也開始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
二人乍入此地,卻見火山頂上立著一個身影,可不正是大禹。
祝融飛到近前,急道:“可是句芒那小子著急了?”她只道句芒要大禹來將悟空帶走,好去傳他木系法術。
大禹笑道:“你何時有這等耐性了,這哪裡還是火神祝融的秉性?”見祝融臉一紅,大禹話題一轉,道,“是我自己來,要借你這鬼焰山一用。”
“借鬼焰山?你可是又要鑄器了?”
大禹點點頭,然後問悟空道:“聽赤松子說,你手中有一根定子?”悟空點了點頭,自耳中將如意金箍棒取出,道:“便是此棒,我於東海海底取出。”
大禹接過如意金箍棒,唏噓道:“想不到,我今生還能再見你。”
悟空道:“聽聞定海神針乃是大禹所造,如今也算物歸原主了。”
大禹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我要它何用?”他在胸前一探,又取出兩根五寸長短的鐵棒,和悟空那根並在一起,隨手一擲,只見三根一模一樣的如意金箍棒迎風則長,立在當地。
悟空驚道:“這是……”
大禹道:“當初我取地底金精,有五萬四千斤重,我將此金精毀了,造了四條鐵棍和一條如意鎖妖練,果然息壤爐效用不俗,這五件物事雖稱不上驚世駭俗,卻也非尋常之物。”
“如意鎖妖練?可是這條?”悟空將無支祁身上取下的那條如意鎖妖練拿了出來,大禹結果一看,眉頭一皺,道:“此物非我後裔之血難以熔斷,你是如何取下的?”
悟空將當日解救無支祁之事說了一遍,大禹道:“多謝你手下留情了,當年我存了一念之仁,將無支祁交由後人看管,看來此舉亦為不妥,囚禁造化,想來也非明智之舉。”
悟空道:“後來我們再去大聖禪寺,發現寺院已被搗毀,內中空無一人,不知是何人所為。”大禹道:“果然如此,一飲一啄,豈非前報?”說完,大禹掂了掂手裡那條如意鎖妖練,道:“算你造化,有了這條練,煉起來更容易些。”
“煉什麼?為何要此練才容易?”悟空問道。
大禹道:“當年我將金精投入息壤爐中,無論如何分割,那金精始終不斷,後來我以血為引,才將金精分開。當時,我以血脈精華,凝成了這條如意練,以後再鍊金精,只需以此練為引,便容易許多了。我只想著治水之後,能將這四條鐵棒重鑄為一,卻終究沒有機會,此際蓐收手中那條已被我索回,加上你這一條,三條合一,也算差強人意了。”
悟空聽的一陣激動:“三條合一,那豈不是極重!”大禹道:“那是自然,憑你修為,應能拿得動,但想如從前那樣耍弄,卻是不能了。”悟空聽了這話,心中一陣失望,原來大禹卻並非為自己打算。
祝融叫道:“不行!你賴皮!悟空耍不動,你煉它何用?”
大禹呵呵笑道:“莫急,你卻忘了蓐收乃是金神?煉成金德之體後,莫說這根鐵棒,便是一座金山都擎得起來。我不為悟空,難道還為了自己不成?”
祝融白了大禹一眼,然後似是想到某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心道:煉成金德之體,那便不是火德了……
大禹又道:“這三根如意神鐵若鑄在一起,威力勝過從前十倍不止,只是鑄煉需要時日甚多,悟空莫要著急便好。”
悟空道:“如此煩勞,倒令我過意不去了。”
大禹擺擺手對祝融道:“我借你鬼焰山一用,你樂不樂意。”
祝融喝道:“不行!我還要教悟空煉火德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