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約雖然還有點成就太容易達成的茫然感,但辦成了事還是很開心,哪怕只是先從孔家的女孩子開始嘗試,那也是開始。不過,必要的督促也不能少,主要是成就太容易達成,讓她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她哪裡知道宣慶帝在這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更不知道,一個家族想要一直傳承下去,光靠學問是不夠的,“識時務”也很重要。
回到家中,孟約坐在畫室裡好半天沒下筆,直到王醴回來,她還在那發愣:“年年?”
“師兄……我一說,孔家就同意了,而且答應先讓孔家的女孩子進書院學習,以後再慢慢招收女學員。”孟約雖然知道這裡邊肯定會有點水分,但蘭堂先生確實答應了,這是不會錯的。
王醴也是一怔,不過很快王醴便笑開來:“太祖有句話說得好,識趣的留著,不識時務的,扔掉。”
“扔掉?”
“驅逐到海外去拓荒,去傳播教化。”
孟約:穿越者太祖果然是個厲害角色。
“我給官家寫封信,告訴他我做到了,讓官家監督孔府書院,我就不信有官家天天盯著,他們還敢往答應好的話裡狠狠摻水。”孟約說罷便要提筆寫信。
王醴卻忽看到孟約袖擺下的硃砂小印:“嘉寧公主?”
孟約:……
小劇場:
宣慶帝:直接給你封個公主,方便你便宜行事。
孟約:我不要,駙馬不能進中樞,我師兄將來可以要當宰輔的男人。
宣慶帝:當宰輔的男人?為什麼聽著怪怪的。
第四六四章 無名累,有實惠
宣慶帝本要直接封孟約為嘉寧公主,是讓蕭皇后勸住的,直接封公主昭告天下,反倒會讓孟約有這樣那樣的困擾,對孟約來說絕對是個不夠實惠的賞賜。孟約聽到後也一樣是拒絕的,她給出的理由自然是和王醴有關:“封我做公主,封不封師兄做駙馬,封師兄做駙馬,師兄還怎麼進中樞。萬一我家師兄經一番歷練,有望內閣呢,甚至有一天能做首輔呢,那豈不是叫我給耽誤了去。”
被她拒絕,宣慶帝也不惱,只跟她說做公主有什麼實惠,但千種實惠萬種好處,也抵不過孟約對王醴的一番心。宣慶帝拿她她沒辦法,遂沒再提這件事:“來濟南前我進宮時,我同官家說起女書院時,說到各大書院招收女學院的事。官家就跟我說此去濟南,倒不妨努力努力,為叫我便宜行事,借個印信給我。就這件事而已,官家道許我無公主之名累,有公主之實惠……我倒真沒想到,有這麼實惠。”
“小甜甜,你怎麼能這麼甜。”王醴倒不在意孟約現在才告訴她,來濟南前到濟南後,這一段時間裡裡外外忙得很,孟約腦子裡能裝的事就那麼多,一枚小印,她又不很放在心下,忘說也很正常。
王醴只感念孟約一番心意,為他那可能的“遠大”前程,肯放棄公主之尊。大明皇室素少出公主,是以大明的公主身份之貴,遠超史上所有時代。當年太祖的兩位女兒,直接封王,自太祖以下,凡公主出嫁皆不建公主府,建的都是王府,至於稱呼方面,則看公主喜好。願被稱為某王殿下的,便是某王殿下,願被稱公主殿下的,便是公主殿下。
看著與公主之位擦身而過,毫不留戀的孟約,王醴唯有更愛她以報。
收到巨多資料包的孟約:師兄又在默默說愛我呢,還問我怎麼這麼甜,他也一樣很甜呀。
次日清早,孟約就接到孔府書院來函,是公文,邀請她去孔府書院講學。雖然說在招收女學員方面,一直有這樣那樣的阻礙,但在教工方面,從來不乏女性身姿:“師兄,孔府書院請我去講戲劇文學課耶。”
做為現代人,對孔子及孔家敬畏心遠還不如對學校老師,即使這樣,能去孔府書院教課,孟約還是覺得自己的臉面得到無限延伸。
“去罷,年年在南山書院也開過課,孔府書院與南山書院並無不同。”孔府書院是聖人後裔,南山書院卻是大明中高層官員的搖籃,可想而知後者在當世的影響力有多大。
“我倒不擔心這個,我琢磨蘭堂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讓我親去監督,大約當時我把那份‘得來太容易肯定有水份’寫在了臉上,不然公函怎麼來得這麼快。”孟約嘿笑一聲,“戲劇文學課我講那麼多堂了,自然不怵……總覺得,這麼下去,日後後世之人提及我時,可能把把我供在戲劇的神壇上,每逢拍什麼新電影,都把我拿出來拜一拜,燒燒香,上點貢果什麼的。”
開機儀式都要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