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之後的內容,就是講魏書屏怎麼坐火車到北京,又怎麼去潘家園賣東西,無意之中遇到了老左的事兒。期間除了魏書屏一直覺得有人在追他之外,並沒有什麼靈異現象。魏書屏之所以認識老左,情況就有點戲劇化了。
當時魏書屏初到北京,拿著那個金印去了好幾家潘家園的店鋪,結果卻都被告知,那所謂的金印,根本不是黃金的,而是一種很特殊的金屬,具體是什麼材料的,那些店鋪的人都說不出,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東西不怎麼值錢。
魏書屏連著轉了好幾家店鋪,出價最高的店鋪,才出了一千多塊錢買他的印章,無奈之下的魏書屏,學起了潘家園門口的那些騙子,神神秘秘的拿著印章,看到有比較像有錢人的,就會上去推銷,可惜這年頭大家都聰明瞭,越是這種神神秘秘的人,大家越是不信他會有好東西。
魏書屏連著在潘家園門口帶了三四天,也沒推銷出去這印章,而他身上的錢卻花了不少,直到他遇到老左,要知道,老左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他當時看到魏書屏推銷的印章,就有了極大的興趣,因為魏書屏印章上面的符號,和他看過的一本符咒書上的符咒特別像。
再加上魏書屏講的那個故事,老左徹底被吸引了,他趕緊把魏書屏請到了一家餐館,點了不少菜,之後就拿出了筆記本,開始記載魏書屏的事情。
整件事的記錄就到此為止了,筆記已經被我翻到了最後一頁,我之後又翻了好幾遍筆記,都再沒找到關於魏書屏的隻言片語。小崔也是被這個情況搞的很無語,可惜他眼神不好,又不能幫我找,也只能在旁邊乾著急。
他之前在電梯裡的時候,已經集中精力用了一次正常視力,在想用要過幾個小時才成。不過老左的筆記本就不大,內容不多,我大略翻了幾遍,又認真翻了兩倍,確定了裡面再沒有什麼靠譜的內容後,我對小崔說:“這回線索是真斷了。”
小崔皺了皺眉,說:“曇哥……你絕不覺得魏書屏說的話裡,有些不對?一般人遇到這種詭異的事,肯定都會去寺廟道觀試試能不能保命吧?陳立果卻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去這些地方,而是想逃回老家去,他好像連試一試都沒想過,太奇怪了吧?”
我恩了一聲,又想了想,說:“我讀到這塊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無論是陳立果,還是魏書屏,都沒想過也借用佛道的力量去保命,這太不符合普通人的邏輯了,你的意思是,魏書屏說的不是實話?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騙老左也沒什麼意義吧?”
我和小崔都不是笨人,小崔更是心思縝密的人,可我倆無論怎麼想,都根本沒法從筆記中找到線索,這麼一來,那個失蹤的助理,就更成了整件事的關鍵點,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小崔在帝都的朋友打來了電話,說是那個助理全家,都已經搬走很久了,他們家的鄰居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
而且那家人並不是本地的原住民,而是幾十年前搬過來的,在當地沒什麼親戚,線索什麼的基本就都斷了。那朋友說時間太晚了,很多東西都不好查,還說等天亮了,會再用關係看看當地派出所有沒有資料。
聽完電話,我和小崔都無語了,我倆都是經歷過靈異現象的人,我們很清楚,有些東西如果想抹掉它留在這個世上的痕跡,是很簡單的,甚至連人的記憶都可以修改,我和小崔的記憶說不定也已經被修改過多少次了,一般遇到這種居家消失的情況,這種事就不該在查下去了。
因為它背後一定隱藏著極大的危險,我對小崔說:“這事不好辦了……你又什麼想法沒?”
小崔搖了搖頭,說:“看來我得會北京一趟,親自去找一些線索,可惜魏書屏的敘述裡沒說他是在哪個煤礦,要不然就好查多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你要不要這麼拼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魏書屏所說的內容有一定真實性,老左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我這麼一說,小崔的眉頭又緊了些,他大概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不肯承認罷了,聽了我的話之後,小崔的嘴動了幾次,似乎想說些什麼,只是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意思,所以每次都沒說出話來。
這時候我其實已經決定放棄追查這件事了,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恐懼,我曾經在面對一個極為恐怖的人時有過這種感覺,當時我面對他,就只有貼邊溜走這個想法,此時我只是看了老左的筆記,經歷了電梯裡的那麼點事,就已經產生了這種恐懼。
當時我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如果再追查下去,我會死在這件事上,或許比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