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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夥人本來吃完晚飯要散的,既然小輕喬遷新居,那應該慶祝慶祝。於是晚飯後在鎮上找了家歌廳,大家去“嗨皮”。他們在嗨皮,我沒心情,我是個不喜歡動地兒的人,不論什麼地方,一住下就不想動,總覺得雞窩狗窩反正是個窩。所以心情不好,樂不起來。看著白秋水死勁兒拉著小輕唱肉麻情歌,唱完歌又拉著小輕“碰查查”,他們兩個人一個像楊柳輕舞,一個像黑熊搬山;一個是亭亭玉立,一個是鬥紅了眼的公牛(白秋水喝了十來瓶啤酒),怎麼看怎麼是一對。更無恥的是一幫文人,吃了人的嘴軟,不住地拿他倆打趣。什麼秋水哥輕點,別把小輕妹的腰擰斷啦;什麼白老總海量,小輕老師喝一杯白老總來一瓶,等等,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喝酒,一杯接一杯,一瓶沒完,腦子糊塗了,也跟著他們嚷:秋水哥,小輕妹,再來一首,哈哈哈,人生是一場夢啊。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二、我心多茫然

我不是寫詩的,是寫小說的,可我已經六年沒有發表過小說了。不發表小說,怎麼證明我還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呢?這是個問題。

可能是由於小輕的緣故,一年來,白秋水接連在市報上發表了十幾篇遊記散文,雖然我和他都是市作協的會員,但他被人稱為“儒商”,文聯主席和他稱兄道弟,他是小輕最突出的學生。偶爾主席見到我,總是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周圍沒有人看得起我,有時候我也想,就做個名女人背後全心全意的男人,大概也不錯吧?

說是這麼說,但作為一個文學愛好者,發表才是硬道理。被我糾纏多了,小輕煩,就對我說:“你呢,這幾年吃我的住我的,每天呆在家裡,沒有生活嘛。沒有生活怎麼寫出東西?只好靠技巧了。我告訴你一個法子,你收集些同類素材,越多越好。不管什麼素材,不管你懂的還是不懂的,你不懂,別人也不懂啊。你把這些素材不斷地揣摩、整理、分析,套裝在一個故事的框架上,你只寫中篇嘛,這也就是個中篇。”

從小輕的話裡,我聽出了她的絕望。她寫一手好鋼筆字,不是這個體、那個體,是她自己獨特的一種體,單個的字好看,排成一頁更好看,我呢?先不說文章,編輯一看那個字,就失去了看的興趣。我不寫詩歌散文,只寫小說,但小說我又看不上短篇,長篇做不來,所以一直寫中篇。湖南沒有多少文學刊物,文章要想發表很不容易,別說中篇了,短篇都難。而我只寫中篇,這不是找死嗎?

聽了小輕的話不久,恰好有天上廁所時,撿到半張報紙。在報紙上看到一篇文章,說鳥有兩種讀音,niao和diao;推本溯源,diao的發音才是對的。這一下子觸動了我,因為在湖南,土話裡邊鳥確實是發的diao音,我因此萌發了收集收集有關鳥的資料的念頭。還真長了點學問。

鳥不是都能飛的,鴕鳥是最大的鳥,它就是走。還有爬行的鳥,如鸚鵡嘴龍。飛、走、爬,三種運動形式中,飛是最高階的,所以不論中外,神仙都是飛的。神仙是人創造的,神仙會飛,說明自古以來,人類就希望雙腳能夠離開大地,像鳥一樣自由。這裡面中外的神仙有差別,外國神仙大多有翅膀,中國除開雷震子,其它少見。有翅膀還是沒翅膀,我覺得有很大不同。這說明中國人極端,渴望的,是自我本身的飛翔;而外國人是想像鳥那樣。說到這裡有個問題我一直感到疑惑:天使有翅膀,那她在*的時候,把翅膀放到哪裡去呢?這麼對肉東西,壓又壓不得,摺疊又摺疊不得,一個回合下來,就算翅膀沒事吧,那一地兒的羽毛也討嫌不是?

鳥在文學上用途很廣,經常用來以彼喻此,譬如象徵愛情。《古詩十九首》有“文采雙鴛鴦,裁為合歡被”。劉希夷《晚春》詩,有“寒盡鴛鴦被,春生玳瑁床”。鳥類中象徵愛情的,當首推鴛鴦,其次還有鶼鶼(音兼),就是比翼鳥。白居易《長恨歌》詩,有“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比翼鳥和比目魚,都是雌雄不比不飛,所以盧照鄰《長安古意》詩有“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盧照鄰生於公元637年,與王勃、楊炯、駱賓王合稱“初唐四傑”,他們排名的情況是“王楊盧駱”。對這種排名,楊炯不服,說過“餘愧在盧前,恥居王後”。這是一批少年才子,才華橫溢,精神飽滿,一出場就英氣勃勃。但這又是一批苦命詩人,王勃是淹死的,盧照鄰是因長期癱瘓抽筋投水自盡的,駱賓王是被殺的。後人非議他們的成就,杜甫不平,寫過:“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但鳥在愛情上最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