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只怕有多了,為什麼就是不能發表呢?

出了這次的冷汗後,再寫東西,只是一種習慣,或者只是一種要求,一般寫不出來。我終於明白了,文學是要有天分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對不對我不知道,但放在文學這塊貧瘠或者富饒的土地上,它是騙人的。天才出作品,庸才造垃圾。 。。

九、意外的相逢

吃晚飯的時候從母親那裡,知道了廠裡張燈結綵的原因。上半年廠子圓滿完成“時間過半任務過半”,上級嘉獎了,廠裡就搞個慶祝活動,今天晚上在家屬區玩遊戲,什麼釣魚啦、丟圈圈啦,瞎子打銅鑼,謎語大家猜等等。所有的遊戲專案都有獎勵,大獎是洗頭水呀、洗衣粉呀,小獎是圓珠筆、作業本、橡皮筋之類。母親叫我去玩玩,也弄點獎品回來。我不想去,母親說:“你看了那麼多書,猜中幾個謎語,就會得到分數。獎品是按分數給的。不要拿筆呀什麼的。你把分數積攢著,等夠了,換袋洗衣粉回來吧。”

這樣的活動我還是愛參加的,但只怕母親的願望會落空。母親不知道,猜謎語是我的弱項,我一點兒都不會猜。從前在廠裡時,我參加過幾次這樣的活動,對著謎語看著看著,謎語就被人猜完了。被猜出來的謎面上,工作人員用筆把謎底寫上去。每次一看,都有恍然大悟的感覺。但是在謎底沒寫上去之前,我只感覺到雲山霧海。

怕母親等待我的成果,我只好先墊個底,告訴她洗衣粉沒了,我明天去買回來,千萬不要等猜謎語的洗衣粉。母親說:“那可不一樣!買回來的是買回來的,猜回來的就是本事兒!”

這都能叫本事兒?

父親拿著支啤酒瓶,脖兒一仰,灌了一口——在大多數長輩還在喝散酒的時候,我父親就已經開始喝啤酒了,因為白酒傷身。他的工資一個人花,大多數都花在喝啤酒上。一個顯著的變化,就是父親單瘦的身體上,慢慢凸起了一個不協調的大肚子。父親一眼就看出了我底氣渙散、中氣不足、學問不到家,他把酒瓶重重地往桌上一豎,夾口菜,母親就不說話了。我飛快地吃完飯,洗手洗臉後,叫了一聲:“爸,媽,我出去了。”父親臉衝著牆壁,母親說去吧去吧。

下了樓往文化樓走,一路上碰見周伯伯李伯伯胖子伯伯,張阿姨王阿姨寶珠阿姨,我都一一地叫,和他們簡單地聊幾句,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也碰到一直關係一般的同齡人,和他們點點頭、笑一笑。活動還沒開始,文化樓前已經聚集了人,人那是相當的多。我玩得好的幾個朋友,李果李勇李飛躍,周輝伍平蘇雅麗,他們也在。李果李勇李飛躍立刻叫我請客,他媽的這麼久不回,怎麼樣也得喝幾瓶,拖著我就要往厂部店子那邊去。周輝伍平蘇雅麗則叫我一起玩兒,這麼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玩完活動去化校,先卡拉再宵夜。

蘇雅麗笑嘻嘻地說:“你知道我最喜歡猜謎了,你一定要陪我猜謎。先說好,你得的分數全部歸我,大家得的分數也歸我。我要換幾袋洗衣粉回去給我媽,自己還要換至少一瓶洗髮水。就這樣說好了啊。”

李勇拖著我:“廢話少說先來三瓶。喝完了三瓶你再來猜謎語。”

伍平說:“肖寶你在外面幹什麼?一個月能拿多少?”

李果說:“我早就在找你了,我也停薪留職了,每個月140的生活費,對付不了。你出去有兩年了吧?不管你做哪行,反正把我帶出去。我做別的不行,但給你拎拎包、打打傘什麼的,我還是做得來。”

他們七嘴八舌說夠了,我才說:“其實在外面我什麼都沒做,就是到處遊覽遊覽。”

蘇雅麗側著眼問:“是遊蕩吧?”

周輝說:“不管遊覽還是遊蕩,賣藝還是賣身,幾年不回來,沒餓死,就是肖斌的本事。”

“跟餓死也差不多,哈哈。”

活動終於開始了,人群四散,朝幾個活動地點分散。蘇雅麗硬拽著我,把我拖進讓人頭疼的猜謎現場。這是一個大廳,廳的四角,用繩子扯了縱橫交錯的許多條線。每條線上,貼著長條形的彩紙,一排排。每張彩紙上寫著一個謎語,人們擠在謎語前,抬起頭觀看,嘴裡唸唸有詞。蘇雅麗這邊跑一下,那邊跑一下,一會兒就不見人了。我想出去,可人實在太多了,擠不動,只好也看謎語。

我看的第一條謎語是:“到黃昏,點點滴滴。(猜國外名著二)”,想都沒想,又看旁邊一條:“故友兩離別。(猜陰曆一名詞)”,還是不用想,再看。這條是:“三市尺不是米。(打一字)”,完全不知所云。這時候身邊有個人高興了,緊張地抄下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