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雅安譏笑道:“怎麼,容小姐還想從中找尋兇手線索,替唐教主分憂復仇?”
嚴幽晦輕嘆道:“容小姐好意敝教心領,只是夫人……死狀極慘,還是莫再驚動的好。”
雁鸞霜淡淡道:“容姐姐果然睿智,竟能從鸞霜連夜將唐夫人遺體送還雍野一事上,猜到屍體之上必存有兇手所留證據,鸞霜由衷欽佩。”
容若蝶笑笑,道:“這全賴雁姐姐果決智慧。依照常理,應當將夫人遺體暫留瀑藏石府,以保持案發之狀,好供人找尋現場的蛛絲馬跡,除非是夫人的遺體之上已有了極其明顯的線索,不必再勘查瀑藏石府!”
忽聽一個低沉彷佛在肚腹深處滾動的聲音嗡嗡道:“說得好,請諸位入後堂!”
許多人都是一怔,一時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只有周幽風等少數幾位雍野的首腦人物面露驚詫,望向唐守隅。
容若蝶微微一笑,道:“蒙唐教主金口恩允,晚輩便斗膽褻瀆了。”
花纖盈驚奇道:“咦,先前周長老不是說唐教主失聲,無法開口了麼?”
周幽風回答道:“老朽的確說過,但不能開口並不代表無法說話啊?”
花纖盈睜大眼睛盯著唐守隅,很想問他,這又是哪一家的歪理。
唐守隅霍然起身,揮手向後一引道:“容小姐請,諸位請!”
葉幽雨看了看廳中神情各異的各路高手,傳音入秘道:“教主,夫人遇害雍野震動,似不適宜此刻就請諸位來賓前去後堂。萬一……”
唐守隅擺手截斷他的話,率先走向後堂。
葉幽雨碰了個軟釘子,有些訕然,忽感到側面有兩束清澈澄靜的目光,正深深向他一瞥,眼角餘光瞧去,卻是雁鸞霜也已悄然站起身向他淺淺一笑。
葉幽雨無端端地一凜,暗道這丫頭和唐教主曾在後堂單獨逗留了片刻,不知有說什麼,可別把這事栽到自己頭上來才好。
容若蝶走到雁鸞霜身前,低聲道:“雁姐姐,謝謝你。”
雁鸞霜握起容若蝶發涼的纖手,道:“咱們一起進去吧。”
眾人進入後堂,圍站在唐夫人的遺體周圍,默不作聲打量著她身上的傷痕。
由於已採取了特殊手段儲存,屍體雖已過了整整一日一夜,卻沒有絲毫腐化跡象。
仇厲只瞧了一眼,抬頭直視唐守隅陰冷道:“唐教主,這件事情你必須給家師與東聖教百萬教眾一個交代!”
大夥兒又是一奇,死的是唐守隅的妻子,怎麼要給巫聖雲洗塵一個交代?
唐守隅低頭看著永遠逝去的妻子,木然回答道:“你放心,我會對巫聖交代。”
鄧宣直勾勾盯著唐夫人胸前的傷口,面色古怪。
花纖盈牽牽他衣角,小聲道:“喂,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鄧宣長出了口氣,道:“我知道唐夫人胸前的傷口,是何種兇器所刺。”
凌幽如愕然道:“你?”
“我知道。”鄧宣點點頭,用極其肯定的語氣重複道。
旁邊的花千迭、木仙子等人,神色都是微微一動,彼此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水無痕道:“鄧宮主,你有多少的把握可以確認?事關重大可開不得玩笑。”
鄧宣沒有說話,緩緩從袖口裡取出一柄一尺三分的五稜紫金錐。
已不必他再說什麼了,在場人人目光如炬,略掃一眼就能肯定,唐夫人遺體上的那道傷口,正符合這柄五稜紫金錐刺入後留下的痕跡。
周幽風喉嚨一陣發緊,問道:“鄧宮主,你的身上怎會帶此兇物?”
鄧宣淒涼落寞地笑笑,回答道:“當日刺入家父胸膛的,就是這柄紫金錐。”
“敝宮的木老太君,也是死在了類似的一柄紫金錐下。”花千迭補充道:“不過那名作亂的內賊,已被老太君親手擊斃了。”
“也就是說,用這種五稜紫金錐行兇的人遠不止一個。”水無痕冷靜分析道:“很可能背後有一個神秘的殺人組織。”
鄧宣牙關緊咬,緊緊握住紫金錐。用它殺害自己父親的人,是他的母親,這個仇、這個辱,再過萬年也無法洗雪,但在他內心早已恨透了這個提供五稜紫金錐的幕後主使,只是連金褐四雁都不知道,他孃親的背後究竟還有什麼人。
容若蝶道:“唐教主,您是否在懷疑,這個殺人組織已經滲透進了雍野,而這名殺害夫人的兇手也同樣隱藏在雍野內部?”
唐守隅問道:“容小姐何出此言,老夫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