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
林熠這些日子以來結交熟識的,從龍頭到青丘姥姥,從雲怒塵到巖和尚,無一不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大師級人物。
所謂近墨者黑,他原本就是一個不拘常理、玩世不恭的人,此刻動手逼供自然也是毫不手軟。
錦雲絲帶中的“夏蟲冬冰蠱”一點一滴地滲入花千重體內,那種痛苦絕非常人可以想象,讓他恨不能把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挖出來扯
碎撕爛。
林熠滿是同情道:“你想起什麼來了麼?鄧總管似乎等得有些著急了。”
鄧不為心中暗罵道:“臭小子,是你心急了才對吧?”
花千重雙手深深插入堅硬的大理石地面,拉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印痕,嘶聲低吼道:“小兔崽子,有種你就殺了老子!”
林熠搖搖頭,道:“我要是殺了你,不免還要費一番手腳去抓木仙子。好男不和女鬥,你也不想讓她品嚐這種酷刑滋味吧?”
花千重不寒而慄,心理防線終於徹底崩潰,額頭冷汗不斷地滴落著道:“我說!”
林熠俯下身,側耳問道:“你在說什麼,這廳裡好吵,我聽不清楚!”
花千重對準林熠耳朵,提起音量用最高的嗓門吼道:“我說!這回青木宮兵分五路,潛伏在龍首山中,就是想趁鄧不為和金裂寒拼得
兩敗俱傷後發動突襲,一舉摧毀金牛宮。這一下,你聽清楚吧?“
他的聲音猶如炸雷,在大廳裡嗡嗡迴盪。不僅林熠和周圍的人聽見了,那些鄧不為的心腹和金裂石的殘部也聽到了。
這些人不由自主地放緩動作,彼此面面相覷,無聲地進行著交流。
如果鄧不為的勢力還在,或許能鎮住局勢。可惜現在群魔無首,連裘一展也深深為花千重所說的話驚駭不已,更遑論別人。
畢竟,無論如何內訌,牽涉的只是金牛宮一家之事。而青木宮的外侮,卻讓這些人感覺到同仇敵愾。
林熠揉著耳朵抬起身子,喃喃道:“好大的嗓門,差點把我耳朵給震聾。”轉首向鄧不為微微笑道:“鄧總管,你怎麼說?”
鄧不為望見裘一展等人臉上的震驚與憤怒,明白大勢已去。這個時候,即使他再下令要求手下頑抗,那些人心中亦必定會生出更加強
烈的反感和不屑。
他長嘆一聲,苦笑道:“金城舞,我不得不向金裂寒認輸。因為他有一個爭氣的好兒子,而我卻沒有!”
林熠輕笑道:“你又錯了。鄧宣遠遠比你想象中的出色,可惜你太不瞭解自己的兒子,也太小看他了。現在,麻煩你下令倒戈吧。”
鄧不為猶豫片刻,說道:“我知道,我已經完了。但要我下令,你必須答應鄧某最後一樁事。保護好宣兒母子,我的事與他們無關,
不要再牽扯到他們頭上。“
鄧宣激動地叫道:“爹,您不會有事的。咱們父子齊心協力,把青木宮的人趕出金陽堡,外公一定會原諒你的!”
鄧不為搖頭道:“他連嫡親的弟弟都逼死了,又怎麼會放過我?”
林熠深吸一口氣,肅容道:“你放心,即使你不提這個要求,我也會做到。”
鄧不為寬慰一笑,運功出聲道:“裘老,讓大夥兒都住手吧,不要再自相殘殺了!”
裘一展接令高聲叫道:“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大廳裡頓時安靜了許多,除去二十餘名青木宮的部屬,其它的人都已停止打鬥。
木仙子被小青耍得狼狽不堪,披頭散髮“仙子”風韻蕩然無存,怒不可遏地喝問道:“鄧不為,你這是什麼意思?”
鄧不為明白,自己已經徹底把青木宮得罪到家了。他把心一橫,冷冷道:“花千重的話是什麼意思,鄧某現在就是什麼意思!”
木仙子心裡一虛,突然發覺自己身邊的人其實不多。大廳裡無數道輕蔑與仇視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而青木宮僅存的部屬已不到二十
人。
正在這時,廳門外有人哈哈笑道:“好吧,既然大家撕破了臉,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一名花衣老者率著四十餘人走了進來,正是
三木七花中的木真君。
木仙子見強援趕至,底氣又足,叫道:“來得好!”
林熠發現裘一展等人面現躊躇,曉得他們在擔心什麼,朗聲說道:“在下代金宮主在此立誓,凡此刻改過自新,效忠金牛宮者既往不
咎,絕不食言!“
木仙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