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仙子道:“白老九,誰是小狐狸精了,我沒名字麼?”
白老七嘿嘿笑道:“還是這麼叫著順口。哎喲,你放下,那是我的清蒸鱸魚!”後面一句,自然是在對白老九說的。
黎仙子問道:“你們兩個有沒有林熠那臭小子的訊息?”
白老九嘴裡塞滿東西,含糊不清道:“你也在找他?上回那小子在昆吾山,騙我們兄弟翻了兩萬三千一百六十個跟頭,自己卻跑沒影了,咱們也正要找他算帳呢。”
“是兩萬三千一百六十六個。”白老七糾正道:“你怎麼能少算六個?”
白老九自知說錯,又不肯承認,眼睛一翻瞪著花纖盈問道:“小楚,這是你朋友?”
楚凌宇苦笑道:“算是吧。至少這桌酒席就是花公子作東請客。”
花纖盈哼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麼算不算的?一個大男人,說話含含糊糊,一點也不爽快。”
楚凌宇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讓一個小丫頭這樣搶白。仔細想想,似乎除了勸她小心花錢之外,自己並沒有其他得罪花纖盈的地方,這位青木宮的小公主和他是不是八字犯衝,又或者覺得這樣很好玩?
有邙山雙聖在,至少不必擔心滿桌的酒菜會浪費。兩人風捲殘雲,小半個時辰後,桌面已經被一掃而空,也不管花纖盈看他們的眼光,從好奇到好笑。
拍拍微微鼓起的肚皮,白老九無限愜意道:“小楚,你們這是要到哪裡去?”
楚凌宇還沒回答,花纖盈已經搶先道:“我們要去金牛宮找人算帳,你們去不去?”
邙山雙聖同時轉頭看著花纖盈,同時眼中亮起神光,白老七道:“找人算帳,那是不是有架可打?”
花纖盈回答道:“那是當然。說得好也就算了,說不好咱們便砸爛了金陽堡!”
楚凌宇嘆道:“當金陽堡是你家的後花園麼,任性脾氣一發作,說砸就能砸了?”
白老九不以為意地道:“怕什麼,有咱們兄弟在,區區一個金牛宮算哪門子貨色?”
這話大合花纖盈的胃口,小丫頭喜道:“這才像是男人說的話。不像某些人長得一表人才,偏偏做起事來縮首畏尾,這也怕那也怕,忒地沒趣。”
邙山雙聖聽花纖盈誇他們兄弟比楚凌宇更像男人,精神氣更足了,拍胸脯道:“小楚、小花,算帳的事包在咱們兄弟身上。到時候你們看誰不順眼,只消一句話,老子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給你們當酒杯用。”
花纖盈皺眉道:“什麼小楚、小花的,難聽死了。不會叫本公子‘花兄弟’麼?你們的衣服、鞋子都穿了多少年沒換了,又髒又破。咱們這就到前面的集市上買新的,免得到了金牛宮,讓人笑咱們寒酸邋遢。”
邙山雙聖一起鼓掌道:“好,好,咱們馬上就去。哼,老子定要穿得光鮮亮麗,看哪個龜孫子敢譏笑咱們兄弟?”
花纖盈起身道:“楚少俠,我幫你的兩位好朋友買幾件衣物,該不會是浪費吧?”轉頭招呼黎仙子道:“黎姐姐,咱們走吧,我還想挑頂合適的帽子呢。”
楚凌宇瞧著花纖盈與邙山雙聖前呼後擁地衝下樓去,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黎仙子道:“楚兄有沒有覺得奇怪,這兩天,她有事沒事都在故意氣你?”
楚凌宇苦笑道:“也許是不滿我一直勸說她改變主意,所以才存心如此吧。”
黎仙子嬌笑道:“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在你心裡,只當她是一個魔道小妖女麼?”
楚凌宇愣了愣,隱約從黎仙子的話中,觸控到一絲真意。就聽邙山雙聖在樓下喊道:“小楚、小狐狸,你們兩個磨磨蹭蹭還不快下來?”
一想到自己要和這幾個身分來歷大異其趣的人,組成一支稀奇古怪的隊伍,浩浩蕩蕩開向金牛宮找金裂石的晦氣,楚凌宇的頭頓時又大了三圈,任重而道遠啊。可憐的金陽堡,少不了要有一場雞飛狗跳,但更可憐的,難道不是無辜的自己麼?
這天傍晚,龍首山金陽堡,鄧府前院演武場。
太陰四煞分領十二名手下,手持新造的爆蜂弩列作四隊。
鄧宣興致勃勃地拉著鄧不為,站在爆蜂弩隊的身後,等待著欣賞自己數日辛苦的成果。
“開始吧。”鄧不為吩咐道,他是被鄧宣強拉來的。
作為鄧宣的父親,鄧不為對寶貝兒子的斤兩,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根本不相信他折騰幾天,就能造出什麼神奇厲害的無上魔弩來。
當他看到,這支爆蜂弩隊是由太陰四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