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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留著吧,有它給你做個伴也多些熱鬧。”容若蝶的笑容一黯,她猜到了林熠還有一個沒有說出來的重要理由。那就是昆吾山之行兇險萬分,林熠也沒有把握完全保證小金不出意外。

林熠見狀,伸手奪過容若蝶的畫筆,說道:“來,看看為夫的手藝!”容若蝶笑著推開他的魔爪,道:“你當是畫驅鬼的靈符麼,還不把眉筆還我?”兩人打打鬧鬧,足足畫了半個時辰的妝才出了裡屋。用過飯後,箏姐送來鋤鎬、花苗,問道:“小姐,要不要我跟您一起去?”容若蝶道:“不用了,我們兩個轉一圈就回來。”出了門,林熠壞壞一笑,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讓箏姐跟著,其實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昨晚的動靜那麼大,豈能逃過她的耳朵?”容若蝶狠狠在林熠身後踹了一腳,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老虎不發威,你當是病貓麼?”林熠飄身向前,回頭哈哈笑道:“你終於承認自己是母老虎了!”行出一段,繞到了上善若水軒後,聽到水聲叮咚,一股清泉從山石的縫隙中淙淙冒出,匯成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往東蜿蜒而去,隱入蔥鬱竹林中。

在小溪的兩岸,蘭花遍野,只是未到盛開季節,無法讓人領略到花海盛況。

容若蝶走到一株紫心蘭前,說道:“這是我六歲時栽下的那株蘭花,師父替它起了個雅緻的名字,叫做‘蝶戀花’。你瞧,只一轉眼,長這麼高了。”林熠放下工具,吆喝道:“好咧,開工!”揮動鋤鎬三下五除二挖出一個土坑,比了比問道:“若蝶,這樣可以了吧?”容若蝶在溪畔清洗著床單,回首瞧了眼不由莞爾嘆道:“林六公子,這都可以把整株花苗全部埋進去了,你說可不可以了呢?”林熠訕訕一笑,道:“我想挖得深些,將來也好讓它長得高些快些。”折騰半晌,一頭大汗地將花苗栽下,拍拍手上的泥土得意道:“行了,大功告成!來,老婆大人瞧瞧是否合格?”容若蝶繞著新栽的花苗走了幾圈,不說話,眉頭卻越皺越緊。

林熠忍不住緊張地問道:“怎麼,有哪裡不對麼?”容若蝶忍著笑道:“好像……似乎……或許……應該……可以了吧。”林熠嘆氣道:“原來你在耍我!好,我決定給這花苗命名為‘蝶入林’。”容若蝶哪能不明白這“蝶入林”的意思,沒好氣地一指溪邊的床單道:“你果真是多才多藝,既然如此,能者多勞,就請你快用純陽真氣把床單給烘乾了。用北帝的太炎心訣應該會很快吧?”

第三章 傷別時

兩天的時光一晃而過。林熠白日裡隨著容若蝶遍遊逐浪巖各處景勝;到了晚上,便依偎窗前,數著漫天閃爍的夜星伴著她漸漸進入夢鄉。

兩人都隻字不提分離的話題,更不願去計數剩下的相聚光陰還有多少,只想將每一刻的現在都深深烙印入記憶裡。

第三天的傍晚,空氣裡洋溢著一抹淡淡的憂鬱,連夕陽都變得消沉,戀戀不捨地駐足在天的盡頭。林熠和容若蝶一人搬了一把竹椅,坐在上善若水軒前的小池邊,默默凝望日頭一點一點向著海面沉落,把餘暉染紅蒼茫無垠的東海。

再一個天黑,就是離別的時候了。小金似乎也感覺到了黃昏中壓抑的氣息,失去往日的歡快,靜靜騎在林梢,手裡拿著山果有氣無力地邊啃邊丟,弄得樹下一片狼藉。

伴著最後一線晚霞隱沒,黑夜徐徐將海天包圍。一輪彎月升起,鷗鳥歸巢了。

容若蝶的目光依舊執著地停留在縹緲的天際,低語道:“日頭落得真快,為什麼我以前從沒有這樣清楚地感覺到過?”林熠努力擠出笑容,說道:“它雖然走了,可月亮不是又來了麼?”容若蝶仰望月色,輕輕地低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六哥,我忽然很想踏著月光,到海邊的沙灘上走走。”林熠一拍扶手,起身道:“好,咱們這就去海邊,繞著逐浪巖慢慢走上一圈。然後坐在礁石上,我陪你一起等明天的日出。”他剛把容若蝶從竹椅裡拉起,眼角餘光卻看到了釋青衍緩緩從遠處走近。

容若蝶神色一黯,低聲道:“師父一定是有事來找你,我先回屋換身衣裳。”說著鬆開林熠的手,帶走了一陣香風,留下了一抹心痛。

釋青衍目送容若蝶隱入上善若水軒,蕭索道:“是不是打擾你們了?老朽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來,對不起。”林熠收拾情懷,搖頭道:“沒什麼,先生找小侄是否還有什麼吩咐?”釋青衍道:“你的劍,我已鑄好。”右手一揮,從腰間突然綻放出一束銀色電光,冷氣寒芒撲面而至,響起“嗡嗡”悠然悅耳的鏑鳴。

鏑鳴漸隱,三尺寒芒在釋青衍的手中凝成一泓光鑑照人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