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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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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的離開是花纖盈的主意, 鄧宣自然不會反對; 因為一個陷入深度昏迷、高熱不退的人, 是沒資格提出反對意見的。她必須拜託小金, 將自己和鄧宣受困的訊息儘快傳出, 更重要的是, 要通知林熠前來解救容若蝶。

時間不等人, 這顯然是目下花纖盈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做完這件事, 當冰窟被小金完全封閉後, 她現在亦只能聽天由命。

希望林熠接到小金轉送的那枚容若蝶的玉墜時, 自己和鄧宣都還沒死。而除了林熠, 花纖盈再也想不出還有誰, 可以從秘宗白衣法王和他成千上萬狂熱信徒的手底下, 救出容若蝶。

“該做的和能夠做的, 我都已做了。無論接下去是生是死, 至少可以和他一起面對。”她對自己說道, 懷中緊緊擁著昏睡的鄧宣。

他的身體像火炭一樣地滾燙, 卻在昏迷中不時低低呻吟著同一個辭:“冷─ ”

好冷啊, 這幽暗死寂的冰窟, 猶如一個巨大而冰寒的墓穴, 禁錮著他與她, 兩個青春而火熱的生命, 頑強地做著最後的抗爭。

她忽然深深覺得, 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如同頭頂倒懸的那一根根晶瑩而細長的冰稜, 一直以為經歷亙古冰封而來的它們,是如此的堅硬強悍, 其實禁不住輕輕地一拗。

黑暗裡, 鄧宣粗重急促的呼吸, 和一口口熾熱的氣噴在她的臉龐上。“怦、怦─ ”他的心還在跳, 卻更像是緩緩遠去的步履; 或許, 不必秘宗的人大費干戈, 他也很可能再無法活著見到冰窟外的藍天。

者花纖盈幽幽地一嘆, 視線落到腳邊盛有水母石蓮的冰盒上, 心裡又是悽苦又是甜蜜, 卻是從未有過的一種溫暖滋味。

“水, 水─ ”鄧宣的呼喚打斷了她的遐思。他乾裂的嘴唇微微翕動著, 舌尖一次次地舔過起泡破裂的唇皮, 搜尋著哪怕一絲的溼潤。

這裡到處都是水, 冰凍的水, 花纖盈想了想, 折下頭頂一根冰稜, 真氣到處, 末端的寒冰“嗤嗤”冒起白霧, 一滴滴融化成透明晶瑩的水珠, 滴落在鄧宣的嘴唇上。

懷裡的鄧宣卻猛打了一個激靈, 迷迷糊糊地叫道:“好冷!”

花纖盈呆了呆, 忽然先自心慌起來, 臉漸漸地紅了。

她俯首怔怔凝視鄧宣許久, 驀地一咬貝齒, 將冰稜的融水滴入自己的口中, 小心翼翼地含潤住, 待感覺到溫度不再那麼刺骨, 才緩緩俯下身, 用那兩瓣顫抖的櫻唇封上鄧宣燙熱的嘴, 將溫水度入。

鄧宣貪婪地吮吸著, 像一個受著哺乳的嬰兒。

花纖盈覺得自己的嬌軀, 竟比鄧宣來得更熱更燙, 幽暗裡, 玉頰宛如玫瑰紅色的朝霞燃燒, 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放飛雲端,不能自持。

她的鼻翼隨之急促地翕動, 那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充滿男性火熱氣息的味道, 不停滲入她的呼吸, 令心扉搖盪, 似有頭小鹿在懷裡撞來撞去, 令她既羞且惱, 偏又無法停下來。

也不知餵了多少口, 鄧宣終於心滿意足地再次沉睡。花纖盈如釋重負地抬起頭, 冰稜在手中化得只剩最後小半截; 她甩手扔了冰稜, 飛速地環顧過四周; 還好, 周圍漆黑無聲, 沒有一個人, 而懷裡的鄧宣此刻更像足一頭死豬。

“你等著, 這筆帳咱們日後再算!”羞意略褪, 花纖盈咬牙切齒地想道。

冷不丁又聽見幾聲輕輕的呼喚:“纖盈, 纖盈─ ”

花纖盈心頭突地一跳, 急忙垂首問道:“幹什麼, 你還想喝?”

鄧宣卻沒有回答, 又低喚了兩聲她的名字後, 重又安靜下來。

花纖盈剛剛褪熱的玉頰, 立時騰地劇烈燃燒起來, 喃喃低責道:“豬頭, 連睡覺都不安穩。”

回想前塵往事, 兩人從金陽堡雙方第一眼的怒目對視、荒野古寺的“偶然巧遇”、青木宮祠堂內聯手抗敵、千里雍野隨行相護到塞外西域尋奇歷險, 花纖盈的心田, 仿如被注入一縷甘甜溫潤的清泉, 唇角不自禁地逸起一抹微笑。

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已習慣了一路行去, 總有他相伴的日子; 習慣了和他鬥嘴和他嘔氣, 也習慣了不去想念楚凌宇。

“我和這傢伙還曾經有過婚約呢!”這想法一冒出來, 連花纖盈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