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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趙大玲看到大柱子凍得青紫的小腳丫,趕緊回屋拿了棉鞋出來給大柱子套在腳上,又用毯子把大柱子裹起來,向友貴家的道:“娘,柱子凍壞了,先帶他進屋喝杯熱水,緩緩勁兒。”

一杯熱水下肚,趙大玲又幫著給大柱子擦了臉,止住了血,大柱子才抽噎著說出來,他去找鐵蛋和二牛玩,還沒出府呢,就遇見了一個人高馬大的孩子,見大柱子手裡的寶劍和小猴爬杆兒好玩,非要要過來,大柱子不給,那個孩子就硬搶,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大柱子打不過人家,哭著回來了。大柱子拎著被折斷的小猴爬杆兒,哭得抽抽搭搭,“寶劍被他搶走了,小猴爬杆兒也被撅折了,猴子腿都掉了!”

“那是誰家的孩子這麼霸道?”趙大玲忍不住問道。

大柱子也說不上來,“沒見過。”

友貴家的氣得直拍大/腿,“哪裡來的下作種子,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玩意兒,青天白日的就敢明搶,是土匪託生的麼。老孃可咽不下這口氣,我出去打聽打聽,讓老孃知道了是哪家的兔崽子乾的好事兒,老孃非擰下他的腦袋當球踢不可!”

趙大玲攔著友貴家的,“娘,你這樣出去找人算賬可不行。要我看,還是先去找馬管家,讓他來說句公道話。”

正說著呢,就聽見外面人聲鼎沸,一個尖利的女聲叫囂著,“上樑不正下樑歪,做孃的是個夜叉婆子,兒子也是個殺才,瞧瞧把我外孫子打的滿臉是血!”

廚房的門被一腳踹開,內院廚房的管事張氏叉著腰站在門口,臉上黃皮包著高聳的顴骨,立眉瞪眼道:“有喘氣兒的嗎?快點兒滾出來,這會兒做了縮頭烏龜了,打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

張氏旁邊是一個十來歲的胖孩子,臉胖得跟十八個褶兒的肉包子似的,大臉蛋都嘟嚕下來了,鼻子眼擠在了一起,穿著綢子的棉襖,肚子那裡凸出一個圓鼓鼓的弧度。臉上看不出什麼血,硬要說受傷了,也就是額角破損了一塊兒,鼓了青棗大的一個包。

友貴家的從裡屋衝出來,見到張氏,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上次就是張氏帶人來砸了外院廚房,又誣陷友貴家的偷雞蛋,現如今張氏的外孫子又欺負了大柱子。友貴家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撲過去指著張氏的鼻子破口大罵,“我說是誰家的孽種做的好事兒呢,原來是你家的,果真是一個窩裡爬出來的。你家的兔崽子窮瘋了不成?看見我兒子手裡的東西就明著搶。小的時候就搶人家東西,大了以後就是臭土匪,等著被官府老爺抓去蹲大獄吧!”

“你們家孩子才是土匪呢!看看把我外孫子打成這樣,還有沒有天理了!”張氏也不示弱,跳著腳跟友貴家的對罵。

張氏還帶著幾個內院廚房的僕婦,也開始擼胳膊挽袖子跟著吵吵。來領早飯的僕役都圍觀著看熱鬧,礙於張氏在府裡的勢力也不敢搭腔。

趙大玲領著鼻青臉腫的大柱子出來,向氣焰囂張的張氏道:“張嬸,別動不動的就喊天理,只要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到底是誰欺負人,誰又受欺負了。”

大柱子的臉上跟開了雜貨鋪似的,人群中的李嬸子小聲嘟囔一句,“哎呦,瞧給孩子打的,作孽啊!”

張氏惡狠狠地瞪了李嬸子一眼,李嬸子立刻嚇得不敢說話。張氏有恃無恐道:“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鬧鬧逗著玩也是常有的。你家柱子看著掛彩多,那都是皮外傷。我們胖虎可是磕到腦袋了,這麼老大個血包,若是傷了腦子,你們家賠得起嗎?”

趙大玲氣得咬牙,“小孩子打鬧也得分個是非曲直,常言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國法家規管不到的地方還有個公道自在人心。我家柱子拿著玩具,你家外孫子非要搶過來,這就是不講理。我們柱子只有六歲,胖虎那孩子眼看著少說八、九歲了,比柱子整整高了一頭,還比柱子壯實,這就是恃強凌弱,以大欺小。”

旁邊的胖虎梗著脖子道:“誰欺負他個小不點兒了?我不過是要拿過來看看,誰知他死攥著不撒手,還推搡我。”

大柱子急得直哭,“你把我的小猴爬杆兒弄壞了,你賠我。”

張氏翻著白眼,“一家子窮酸,這麼個破玩具也當個寶貝似的,不過是幾個大子的東西,我從外面買一車砸給你們。但是我家胖虎這受的傷怎麼算?你們家怎麼也得出個十兩銀子給我們胖虎看郎中吧!”

友貴家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十兩銀子,你不如去搶。你們一家子都是屬螃蟹的不成,都橫著走路。一窩子螃蟹精投胎,也敢跑老孃跟前裝個人五人六,小心一會兒老天劈下來一個炸雷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