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可能是前來拜訪,卻撲了空,急著返回城中時恰好與她堵在一起,透過聲音辨別出身份,於是順水推舟的讓了道,而後好名正言順的“借住”一晚。
真是狡猾!冉顏暗道。
“在下奉命前來查楊判司的案子,在下想了解一些事情,還請娘子如實相告。”蕭頌斂容,一股攝人的氣勢自然而然的便流露出來。
冉顏緩緩道:“你想知道什麼?”
蕭頌寒星樣的眼眸微閃,辨不清何種神色:“娘子可知道那人的身份?”
想起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睛裡帶著一種世人難懂的蒼涼,不知是因為這種蒼涼觸動了她,還是因為不想惹上事端,冉顏選擇隱瞞,“不知道?”
“可有人告訴過你,撒謊的時候,語氣要篤定?”蕭頌竟然一眼便看穿了謊言。
冉顏的確很少撒謊,但這極少極少的機率,居然還被人一語戳破,不禁有種被人捉了現行的羞惱,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撒謊,便說明我不願意回答你,既然能看穿謊言,就不會深想一層麼!我這個人一旦打定主意,絕不會改變。”
蕭頌挑了挑眉,眼底浮起一抹笑意,他原本是打算逼她說出來,卻臨時改變了主意,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你既然懂醫術,應當知曉那殺手傷到何處?是否危及性命?”
那日黑暗中打鬥,他只知道那人被暗器射中,卻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射到要害處?
“傷了心脈,”冉顏如實答,“只不過,即便傷到了心脈,也不一定能威脅到他的生命。”
冉顏曾將他用過丟棄的藥瓶拿回來,研究其中粉末的成分,到現在也只分辨出七八種藥材,可見蘇伏對草藥的掌控十分了得,也絕對是深諳醫理,至少醫術方面絕對強過她。
蕭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未曾繼續追問,他知道自己能問到的訊息,恐怕只有這麼多。
門外此時傳來刑孃的指責聲,“你們怎可如此?把娘子單獨與你家郎君留在一起,成何體統?”
顫抖的聲音,說明她肯定已經欲落淚了。
舒娘暴躁的喝了一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長安貴女不知多少想單獨與我們郎君相處,還巴巴的的沒有機會呢!”
“你?看你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居然這麼沒有體統,你讓我進去!”刑娘惱怒的就要往裡闖。
冉顏轉頭上下打量了蕭頌一眼,聲音平平的道,“你這麼搶手,小女子真是深感榮幸。”
話是這麼說,蕭頌可沒看出她哪裡覺得榮幸了,反而那種單一的聲調,讓人覺得她在發怒。
“舒娘,不得無禮。”蕭頌出聲道。
舒娘聽見他的話,便也不再阻攔,刑娘疾步衝了進來,看見蕭頌和冉顏面對面跽坐,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刑娘之前只顧著與舒娘置氣,直至這時,才得空仔細打量蕭頌,一看之下,心裡頓時有些懊悔自己莽撞的衝進來打擾。
刑娘也算是識人無數,蕭頌年紀輕輕那份沉穩雍容的氣度,定然是久居上位才可形成,在這份氣度之下,那張英俊的臉,倒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了;還有他身上的深紫色袍服,擺明就是身份的象徵。
“蕭郎君,老奴已經將院子收拾妥當,您是現在去歇息,還是與我家娘子再聊一會兒?”刑娘全然沒有對待舒娘那樣的色厲內荏,面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語氣柔和的詢問蕭頌。
冉顏微微張了張嘴,這也表現的太明顯了些吧!冉顏無奈的拽起她道,“蕭郎君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得早些休息,我們就不再打擾了。”
●● 第53章 線索,鐲子
邢娘想跟過去打探打探訊息,卻被冉顏死死拽住,再加上舒娘一臉的不善,於是只好讓兩名侍婢領蕭頌去收拾好的院落。
冉府的莊子建築並不華麗,裝飾也一般,但風景獨好,無論是哪一個院子,都是草木蔥籠,格局合理。
邢娘伸長脖子看著蕭頌撐著傘的挺拔背影沒入雨夜之中,不禁感嘆道:“真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郎君!娘子,這樣的人可不多,你得緊著些。”
冉顏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邢娘見她態度敷衍,繼續道:“我見他天庭飽滿,眉宇間也無桃花色,肯定不會像秦四郎那樣的主兒,出身又好……我琢磨著他可能是皇子王孫,否則年紀輕輕怎會服紫?”
“再說如信不是李家天下嗎?皇子王孫怎麼會姓蕭。”冉顏不以為然的道,她對這事情也懶得揣摩,隨口一說,不過為了應邢孃的話:“你何時會看相了?”
“莫打岔。”邢娘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