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他們禍害了老夫的孫女!”
“可殿下金口玉言,還有什麼辦法呢?”
左丞相沉思了片刻,抬頭打量著他的愛徒,這譚子聞是三年前科考的探花郎,年紀才二十出頭,要不是他如此年輕,狀元的位置非他莫屬。
他一早就知道,這是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可惜家世太寒酸了些。
“子聞啊,聽說你妻子己逝,如今是獨身一人?”
譚子聞愣了下點頭,悲傷地說:“拙荊去年年底去的,可惜她為學生操勞多年,卻沒能享幾年福。”
“你是個恩義情重的好孩子!”左丞相拍拍他的手,略有不甘地問:“你可願意娶老夫的孫女?”
“……”譚子聞直接被嚇傻了,半響沒反應過來,直到左丞相又問了一遍,他才忙退開一步,“恩師,這不可!”
他可是太子殿下點名要的人啊,他怎麼能和太子殿下搶女人?
雖然大家都知道殿下不是真的中意丞相的孫女,可畢竟在朝會上開口了,如果自己娶了本要進太子府的女人,別人會怎麼看自己?殿下會怎麼看自己?
“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左丞相站起來,在屋內走來走去,顯得焦躁不安。
“等會兒老夫就進宮,稟明孫女己經訂婚的事,他太子殿下總不至於要個已婚婦人!”
“可是……可是……”誰都知道丞相的孫女沒訂婚啊!這不是要將自己推到風尖浪口上麼?
左丞相卻不這樣想,以他的身份地位,能將孫女嫁給譚子聞已經是譚家相墳冒煙了,何況還是個續絃,要不是情勢所逼,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做。
“不好了……老爺……”管家驚慌地衝進來,哀嚎:“老爺……那位……霍七少他又來了!”
左丞相踉蹌了兩步,急忙忙地躺回床上,“不見不見!就說老夫暈過去了,醒不過來!”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丞相的聲音如此洪亮,怎麼會醒不過來呢?”
左丞相當面被揭穿也不覺得丟人,他現在一看到這少年就頭疼,巴不得他永遠訊息。
他深深吸了口氣,語氣不善地問:“霍七少上門有何要事?還是又要給老夫送禮?”
“您可真會開玩笑,哪有天天來送禮的?”殷旭自顧自地找把椅子坐下,喝了一杯茶,才慢騰騰地說:“不過也差不多就是了。”
左丞相戒備心起,等著他發招。
殷旭打量了一眼站立不安的青年,見他穿著官服,而且應該是五品的官員,不難猜到他是剛散朝就來通風報信的人。
他呵呵一笑,“想必相爺也聽說了,我們太子殿下要納令孫女為良娣,本少爺本來是不贊同的,堂堂丞相家的千金怎麼能做妾呢?不對,連妾都算不上,這不是侮辱了丞相府麼?”
左丞相一張老臉不知道往哪撊,他寳貝孫女的名聲都被這二人敗壞光了!
避免殷旭說出什麼他不中意的話來,左丞相先發制人,“是殿下抬愛了,可惜我那不成器的孫女己經許配人家了。”
“咦?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說?”
“哈哈……其實有段時候了,不過還未下定所以訊息沒傳出去,老夫正想著等身體好些就進宮稟報此事。”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才俊?也好讓本少爺知曉是誰敢和殿下搶人。”
左丞相鬍子都被氣翹了,指著越站越遠的譚子聞說:“就是子聞,他年少有為,老夫一直很喜歡他,難得二人也有緣分。”
“真的?”殷旭眉梢一挑,直勾勾地盯著那譚子聞,差點沒把對方嚇得落荒而逃。
譚子聞也知道自己該出口說句話了,不管是同意還是拒絕,他總要給出個答案。
同意了,得罪的是太子殿下,不同意,得罪的便是自己的恩師。
不過這其中有個變數就是霍七少,他定然是不想成就這件事的,如果自己同意,也許能博得他的好感,以他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地位,也許自己不會太慘。
他握了握拳頭,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原來今日在朝上下官就想道明此時的,但兩家還未交換婚書,下官不知道相爺的意思,便不敢隨便開口,是下官欺瞞在先,之後會進宮請罪。”
殷旭嘴角一勾,淡淡地說:“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事先沒確定下來,那就不存在欺瞞,婚事趕緊辦了吧,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到時候可要通知本少爺來喝杯喜酒。”
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