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先別激動,關心則亂。”年輕男子勸慰了一句,然後走上前,按住了雲盼秋的脈門。
“這……這是藥血嗎!”年輕男子大吃一驚,然後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雲盼秋,向顏卿櫟詢問。
“盼秋從小身中劇毒,有人教了她個方法讓她練成了藥血。”顏卿櫟快速解釋完,赤紅的雙眸散發著脅迫的神色,“你快給我救她!”
“是是,我馬上開個藥方。”黃亓刷刷幾筆,開出一張藥方,寧王府的手下動作很快,煎好的藥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端了上來。
“給我。”顏卿櫟拿過藥碗,根本不讓別人經手,他扶起雲盼秋,小心翼翼地將藥汁一勺一勺喂到她的口中。
“王爺,咱們出去吧!”黃亓看到眼前的一幕,心知肚明,覺得自己和雲君寧站在這裡就是煞風景的,於是提議離開。
顏卿櫟用盡全身力量捧著這碗藥,拿著勺子的手亦然,他並不擅長做這種事情,動作粗魯,弄得藥湯大多數都因為緊咬的牙關,順著她虛弱的雙唇,流了下來。
“藥!藥還有嗎?”顏卿櫟衝出門去,他明白自己這種喂藥的方法,能喝下去的只是少數。所以趕緊把黃亓叫回來。
自己……居然連喂藥都喂不好,心裡邊唾罵著自己沒用,邊觀察黃亓喂藥的樣子。
“顏公子還是你來吧,我想顏公子應該已經學會了。”受不了顏卿櫟的目光,黃亓縮了縮脖子,趕緊再次開溜。
一碗藥汁,終於被顏卿櫟笨手笨腳地喂下了肚。
這碗藥,是顏卿櫟所有的希望,那依舊紅得可怕的眼神,瞪得大大的,希望能看到她的面色轉為正常。
可是……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燒得通紅的身子,不再安靜,雲盼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體輾轉反覆,根本沒辦法停下來!
“盼秋,盼秋……”
握在雲盼秋雙手上的大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柔荑,那早已經凝血的傷口,又被顏卿櫟咬破開來。
他的身子,在顫抖,抖得是那麼的厲害,連著他的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卿……櫟……”雲盼秋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顏卿櫟坐在床邊,她的全身,像是被火焰灼燒著,可是,因為他在旁邊,似乎至少心裡,覺得沒有那麼難熬了。
“盼秋你怎麼了?難道是舊病發作?”顏卿櫟雖然沒見過她發病,但是師公在出門時再三交代,每到月圓之夜,都要格外留意,她發病起來會全身滾燙,如同被火燒一般,必須用玉仙琉璃丹壓制。
“盼秋,玉仙琉璃丹都去哪裡了!”顏卿櫟心急如焚,“我找過了,但是沒有!”
雲盼秋的意識有些渙散,現在看樣子,十有八九是舊疾復發,下意識的在懷裡摸了摸,突然想到,前幾天給雅姐姐吃了一些,後面又給皇上吃了一些,丹藥早就沒有了。
“卿櫟,丹藥……沒有了……沒……關……系……我能……挺住……給我……涼……水……”雲盼秋還依稀記得,當初她第一次發病,就是在寒潭中熬過去的,冰冷刺骨的水,硬是被她的體溫捂成了常溫,還好當時命大挺了過去。
“涼水……涼水……”顏卿櫟哪裡顧得上其他,抓住門外的僕役就詢問哪裡有涼水。很快,一桶一桶涼水便抬到了房間之中,雲君寧和黃亓也一併趕來了。
顏卿櫟趕緊把雲盼秋放到浴桶裡,一桶一桶涼水澆下,可惜不一會,涼水就被雲盼秋的體溫燒熱了,顏卿櫟急得滿頭是汗。
“讓我看看。”黃亓幾步走上前去,抓住了雲盼秋的脈門,可是她的脈象正常,那這可怕的高溫是怎麼產生的呢?
黃亓的頭上也滴下了豆大的汗珠,顏卿櫟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是你!肯定是你的藥,她要是出什麼事情,我叫你陪葬!”
“卿櫟……別……”雲盼秋意識雖然不太清醒,可還是能聽出顏卿櫟似乎在對什麼人發火,於是出言阻止。
“顏兄,關心則亂。寧王府有一個冰窖,不如帶小姑姑進去試試。”雲君寧說著,便吩咐人去開啟冰窖,然後帶著顏卿櫟走進去。
“盼秋你不會有事的!”顏卿櫟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踉蹌的步子,讓雲君寧和黃亓都有些擔心他能不能把雲盼秋抱進去。
一群人慌慌張張走進了冰窖,刺骨的寒冷讓所有人都直哆嗦。顏卿櫟將雲盼秋放在一個大冰塊上,感受到了涼意,雲盼秋身上火燒一般的感覺,稍微有所緩解。
“雲君寧!”顏卿櫟的口氣,比這冰窖的溫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