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是知道的吧。”
莫思輕輕瞥了他一眼,而後閉上眼睛,道:“少林寺只有修行者無塵,沒有俗世人青秀遷。”
呂陌聞言幾乎激動地要從榻上跳起來,他急切問道:“那他就是在寺中了?他住在哪裡?”
“老衲說了,這裡只有無塵。”莫思糾正道,“施主何必問老衲,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那……”呂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我和小兒就在貴寺多叨擾幾日了。”
“施主請便。”
於是,呂陌回谷的計劃推遲了。這幾年洛遺風越來越不知收斂,對於他這樣的野心家,呂陌是能不見就不見。
回去尋安兒的時候,安兒正和一個身著青藍僧袍的大和尚玩得不亦樂乎。那和尚身材微胖,背對著他所以看不見樣貌。和尚拿著糕點逗安兒,頗有些老頑童的樣子。
“小娃娃,快叫爺爺,叫了這馬蹄糕就歸你啦,這可是我剛從山下帶回來的。”
聽到他說話,呂陌不由一愣,片刻後才記起這熟悉的聲音是屬於誰的,頓時恍然大悟。
“莫言大師。”
“啊?”莫言回頭,待看見呂陌時先是驚訝,繼而臉部肌肉抽搐了陣,然後又像是做了錯事被抓包似的目光躲躲閃閃,就是不敢看他。
“爹爹。”安兒一陣歡呼奔了過去。
呂陌卻不管跑過來的兒子,上前問莫言道:“當初秀遷是被莫大師救下來的吧。”
莫言見他如此肯定,右手在身上抓了陣,吞吞吐吐道:“啊,那個啊,好像是的吧。啊,我記不大清了。”
莫言還在糾結著怎麼應付眼前這人,卻見呂陌突然撩來下襬跪了下去,他連忙後退,急道:“你這……這怎麼……還跪上了。”說罷,便要去扶他起來。
呂陌避開他,語氣恭敬道:“大師需得受在下這一跪,一是感謝大師救了秀遷,等於是救了在下……”
“這個不用謝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莫言笑道。
“第二,請大師告訴在下,秀遷的住處。”
莫言撓撓頭,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不太好吧。”
“請大師告訴我。”他說著,竟直接拜了下去。
這更是講莫言嚇到了,他急急忙忙去拉他,道:“哎呦喂,我說你還拜上了,你這不是……快起來快起來,你好歹也是武林盟主吧。”
“如若大師不告訴在下,在下便長跪不起。”
“嘿,你還給我來這一招。”莫言有些頭疼地望著他的脊樑。
呂陌講頭埋得更低,以行動來證明自己說話的真實性。
莫言這下沒轍了,搖搖頭嘆氣道:“得得得,你快起來,我帶你去不就成了。”
呂陌抬起頭,語氣中有難以言喻的興奮:“大師此話當真?”
莫言瞪他一眼:“廢話,不然讓你在這一直跪著?師兄非活剝了我不可。”
這下反倒是呂陌愣住了:“方丈是大師的師兄?”
“你說呢?他法號莫思,我法號莫言,當然是師兄弟。”他擺擺手,率先走出屋子,“快點跟上。”
“是。”呂陌又同安兒叮囑了陣,快速跟了上去。
一路上二人都保持著詭異的安靜,呂陌是因為太過欣喜和緊張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可莫言卻不知為何一直不做聲。
剛踏進後院,便看見一個戴著斗笠的僧人背對著他們在修剪枝葉。呂陌看見這個背影,突然就忘了呼吸。
即使比人身著僧袍,戴著斗笠,他仍舊認得出來這個人就是青秀遷,是他朝思暮想了四年的人!
莫言不知何時已悄悄離開,獨留他們二人在此,呂陌死死盯著那個背影,顫聲道:“秀遷……”
“啪噠——”那人手中的剪子落地,靜立片刻後又江剪子拾起,語氣淡漠道:“貧僧法號無塵,不是施主口中的秀遷。”
“秀遷!”呂陌衝上前講他的身子扳了過來,“你還是怪我的是不是。”
“施主這是在幹什麼。”青秀遷掙脫開來,“貧僧是無塵。”
“四年了,既然你還活著,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你當真如此恨我嗎?你可知道這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呂陌垂下手,苦笑道:“所有人都說你死了,畢竟上雲峰那麼高。唯獨我不相信。這四年我一直像個瘋子般得尋找,站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竟不願認我。”
“青秀遷早就死了,早在四年前就被自己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