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普諾斯邊牽著幽冥馬邊往馬廄走去,隨口答道:“奧林匹斯山出了這種事情,陛下肯定是去監獄裡檢視提坦神的情況。”
在和冥府一層相隔的幽冥深淵裡,黃昏般的天空模糊的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哈迪斯一路走去,冥王神力保護著他不被深淵氣息腐蝕了衣袍,直到離深淵監獄越來越近,這裡甚至看不到半點魔物和魔植涉及的痕跡。
他在監獄入口處看著被整修過後的華麗大門,沉思片刻,確定這是深淵之神補償的方式。
哪怕他一點都不希望看見對方把金銀珠寶砸在這種地方。
敗家的初代神。
進入了這座不像監獄的監獄,哈迪斯順手加固了一遍深淵監獄的佈置,朝內走去,很快來到了監獄的核心位置。
他環視一週,安心的看到剩餘的提坦神都在。
在許配利翁警惕的目光下,哈迪斯走到他的面前,優雅的半蹲下身,為這位失去神格的提坦神處理了一下未癒合的傷口。畢竟他對許配利翁的本身並沒有什麼仇恨,只是立場不同。
黑髮披垂到膝蓋,神色疏離的冥王收回了手,然後頂著其餘幾位提坦神恨之入骨的目光姍姍離去。
他一走,被困在監獄裡的四位提坦神面面相覷。
金色的頭髮有點黯淡,許配利翁摸了癒合後微癢的面板,語氣古怪的對兄弟說道:“這小子怎麼和他父神完全不一樣。”聽到他的話,生長之神克瑞斯無精打采的斜歪在他的神座上,而陰鬱的暗與智力之神則諷刺一笑,森冷說道。
“要不是他的監獄沒看好烏拉諾斯,你又怎麼會被烏拉諾斯抓去取走了神格。”
靈魂之神伊阿珀託斯扯了扯嘴角,雖然沒有說話反駁,但他心裡知道科俄斯是遷怒在哈迪斯身上。關押初代神王的監獄明明是深淵之神的手筆,也是深淵之神的疏忽,導致烏拉諾斯逃走了才反應過來。
幾日後,和往常一樣安靜而充滿秩序的冥官們出入冥王殿,一道不屬於冥神的身影飛快的跑了進來。
來者正是宙斯的御用使者赫爾墨斯,目前也算是冥王的小間諜。他雙手抓住塔納託斯就往殿外拖去,這一舉動令冥官們紛紛歪頭側目,修普諾斯振了振衣袖的掩唇,細膩的心思已經讓他猜測出奧林匹斯山上又出問題了。
赫爾墨斯的擔憂流露於表,說道:“幫我通知一下冥王陛下,就說神王陛下跑去海界了。”
塔納託斯不解道:“他好歹是神王,只要不那麼倒黴的碰到二代神王克洛諾斯,出去玩又沒什麼?”
“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赫爾墨斯的額頭滴下汗水,被塔納託斯揪著詢問後,他不得不說道:“算了,你讓我去見冥王陛下。”他深知神王陛下以前就不靠譜,失憶之後更不靠譜,如今唯一能幫忙的只有哈迪斯了。
“他去海界幹什麼?”見赫爾墨斯神態窘迫,哈迪斯讓他坐下慢慢說。
“自從您和海皇陛下走後,赫拉把陛下罵得狗血淋頭,而陛下又因為鉛箭的原因不敢來見您,所以您才不知道他身上出了什麼事情。”赫爾墨斯努力壓下為宙斯感到的羞恥心,乾笑道:“我也是暗中才發現的問題,神王陛下似乎……夜間無法盡興。”
夜間無法盡興?
哈迪斯為這句話困惑了幾秒,赫爾墨斯非常細心的又補充了一句:“應該是不舉了。”
哈迪斯表情微妙,說道:“……繼續說下去。”
看出冥王沒打算袖手旁觀,赫爾墨斯精神一振,說道:“今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陛下從仙女口中得知海界有夢絮草,它能夠用夢境挑起神靈的興致,於是陛下就滿懷希望的溜走了,至今未回。”
“我明白了,事情我會處理,你回去替宙斯遮掩一下行蹤,順便查出那個仙女來自哪個神殿。”
得到冥王陛下的保證,赫爾墨斯欣喜的猛點頭。
神使走後,哈迪斯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在侍從進來整理公務的擺放位置時,他站起身,提前結束了工作的時間。哈迪斯現在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海界,他不怕宙斯出去玩,怕的是奧林匹斯山上有誰希望宙斯在這個時候去海界。
況且海界裡有不歡迎宙斯的兩位提坦神。
藍天碧波,無垠的海洋裡皆是一片不受外界影響的氣氛,然而在宙斯踏入海洋的一剎那,遠在宮殿裡的俄刻阿諾斯就感應到了他的存在。冷笑一聲,古老的大洋河流之神對著妻子泰西斯說道:“他還有臉來海界?”
海洋女神泰西斯的臉色同樣不好,墨提斯是她捧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