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僕人呈茶放在方乾手邊。
方乾:“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和安你放還是不放?”
“誤會。和安救過我,我怎會不放他?只是‘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鄙人雖不才,卻深以為然。方少意下如何?”
方乾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和安是你兄長,回家無可厚非。只不過家父在世時常常教導: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和安授我以命,我縱不能拿命相抵,卻一定要請幾日客。希望方少通融和安在此小住幾日,了我這個心願。如何?”
方乾鼓掌:好一張伶牙俐齒。張諾言,你是FM頭把交椅,說話要算數。今日在場所有兄弟都可為我做證,你要家兄在此小住幾日以還救命之恩。卻不何幾日是多久?”
諾言:“三天如何?”
“三天就三天!”方乾站起,“三日後,我恭候佳音。若你出耳反爾,我方乾絕不是好欺負的!兄弟們,我們走!”
方乾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扶著椅手坐下來,心中如五雷滾過。聽見五叔誹議:“小乾,這樣不好吧?程和安是上任方氏首領,放他在此恐怕……”
諾言:“五叔,我知道你為FM著想。但我不是傻子,誰是臥底誰是奸臣我分得清楚。您年歲已高,有些事能不操心便少操些心,我還希望您能看著我大展宏圖呢!”
五叔氣得吹鬍子瞪眼,甩袖子走了。
我打了個哈欠,朝方乾說:“無聊,我出去走走。”
方乾:“我派幾個人跟著你。”
祠堂外的走道種著二十多米高的一排樟樹,綠樹成蔭。我摩挲著粗糙的樹皮嘆了一口氣。
是什麼時候起了嫌隙呢?
我十四歲出來打拼天下,一點一滴慢慢積累,終於事業有成,將方氏打造成國內數一數二的貿易巨頭。卻不想情勢急轉而下,一直管理資金的小乾突然倒戈相向,於去年底的董事會踢我出局,取我代之。
我自
6、方乾 。。。
問待他如親兄弟,有我一碗飯便有他一碗飯,只差割肉以飼。可他的行事越來越怪,在許多旁枝末節上與我爭吵,關係越鬧越僵。
我至今都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待我!
7
7、不易 。。。
“這是我的房間?”
諾言站在門廊裡,不置可否。
明亮的落地窗,三層遮光、鏤空、錦絨窗簾,投影式液晶電視,半圓形灰白海綿沙發,真是個居住的好地方。
換了白色棉拖鞋,在光亮如鏡的木地板上踱步,指著院子裡一汪碧綠的湖水:“那邊風景很好。”
諾言朝窗外看了一眼:“那是書庫,”他頓了頓,“一般不許人進。”
行李被僕人放在衣物櫃。櫃中放滿衣物,從襯衫到外套應有盡有。洗手間裡有剃鬚刀、牙刷、牙膏。這個房子就好像一直有人住,只是主人暫時離開。
我說:“謝謝。”
這一晚我睡得極好,一覺到天亮。
僕人預備好早餐,我方知諾言已經出門處理事務。吃完早餐來到湖邊。碧綠的湖水像鏡子嵌在嫩草紡織的毯子上裡。湖裡有兩隻天鵝,羽毛純白,悠閒暢遊,在身後拖起一條長長的漣漪。
我向管事的要了釣竿和躺椅,釣魚。
“我們老爺喜歡釣魚,所以這些都是現成的。”管事的一邊擺椅子一邊道,“老爺去了以後,這些東西就沒怎麼用過。但應該都是好的。”
我掛上魚餌,拋竿,坐下。午後的陽光很暖,照得人犯困。躺在睡椅上,就睜不開眼睛。
“你倒得閒。”
我:“無聊人的一點無聊事罷了。”
諾言笑望著湖水:“這裡風景真好。”
“你自家的風景自己不知道?”
“近在眼前的東西,人往往看不到它的好處,多謝你提醒我,以後我應該常到這裡來。”
“不敢。一同釣嗎?”
“我還是算了。小時候和父親釣魚,他總嫌我鬧,吵了他的魚。”
“你小時候很頑皮嗎?”
“談不上頑皮,就是一般小朋友的樣子。”諾言拿起桌上的水喝一口,“你小時候呢?頑皮嗎?亦或像現在這樣閒懶?”
“你這是在笑話我麼?”
“我羨慕你。”
我一手握著釣竿,一手枕在頭下:“我小時候呀,就一個字——忙!這裡打那裡殺的,那個方氏,就是這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