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去了畫室,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羅妮。萊博維茨的那幅某種名照片《基斯?哈林》,羅澤學著照片上的人做了一下動作。把身子微微蹲了一下,叉開腿,張開胳膊,羅澤低頭看了看自己,覺得自己一點點也不比照片上的基斯?哈林遜色,很壯,很好。這都是堅持游泳的好處。
羅澤剛睡了一會兒,突然被開門聲嚇醒了,確確實實是有人在開門。羅澤從床上跳下地,他有些迷糊,是半睡半醒的狀態,他光著腳,摸著黑,倉促之中摸到了內褲,還沒等他把內褲穿好,廳裡的燈已經亮了。羅澤探頭看了一下,竟然是安琴,笑著,站在廳裡,黑色的衣服上,領口那地方,有個其大無比的別針,亮閃閃的。
“這麼晚?”羅澤說。
“不晚吧?”安琴站在那裡,說:“我以前可是經常這時候來。”
羅澤有些惱火,但他沒說話,他想問一聲她怎麼還有一把鑰匙?怎麼想來就來了?
“你上次太不禮貌了,這次你也不讓我坐?”安琴說。
“坐吧,隨便坐,我累了,我想睡覺。”羅澤說。
兩個人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羅澤坐在南邊的沙發上,安琴坐在中間的沙發上。
這天晚上,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從安琴進家開始,羅澤只說了幾句話,基本是安琴一個人在那裡說話,她說她就是不和羅澤結婚也不能讓羅澤和別的女人結婚,如果讓她發現羅澤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把那個女人殺掉。安琴說這話的時候,羅澤又聞到了酒味兒,羅澤坐在那裡。
後來他不再看安琴,看著對面書架上的那塊魚化石,那塊化石有三十二開書本那麼大,上邊有很多小魚,這種小魚不知是什麼魚種,魚吻都很長,很尖銳,後來羅澤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那樣坐著打了一會兒瞌睡。羅澤打瞌睡的時候,安琴不知從什麼地方取了一瓶竹葉青,隨後又去廚房拿了一個玻璃杯子,開始一邊喝一邊又說*教的事,要羅澤信*,說*可以把人的一切苦難都解決了。就這樣,兩個人一直坐到天亮。
“你不喝一點兒,你喝點兒就不會瞌睡了。”安琴對羅澤說。
“我不喝。”羅澤說:
“我現在離不開酒了。”安琴說。
“我是不喝,我勸你也別喝。”羅澤說。
“你是不跟我喝,還是跟誰都不喝?”安琴說。
“我跟誰都不喝。”羅澤說。
“我見到你父親了。”安琴忽然笑了一下,說。
“你見我父親?”羅澤說。
“你父親居然說你不是他的兒子,你又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安琴說。
“你不要說他!”羅澤說,不再說話。
天亮以後,安琴很無奈地離開了羅澤的家,安琴有些搖晃,她把另外一串鑰匙給羅澤留了下來,她說她是來送鑰匙的,這是最後一套鑰匙了。安琴還說她順便給他還帶來幾瓶竹葉青酒,羅澤這才看到她進門的時候提來一個食品袋,就放在一進門那裡,裡邊是那種小扁瓶的竹葉青,還有一些乾果。安琴說她以後不再來煩他了,有什麼事讓她妹妹安梅來對他說好了。
“我妹妹說她要跟你好好兒談一下。”安琴對羅澤說。
“跟我談什麼?”羅澤看著安琴。
“她要跟你好好兒談一下。”安琴說,身子晃了一下。
“我不想跟她談,有什麼好談。”羅澤站起來,睡衣的帶子在前邊垂著。
安琴在門口站住了,看著羅澤,把手伸出來。
“澤澤,握一下手。”安琴眼裡突然有了眼淚。
羅澤伸手的時候很勉強,安琴忽然一下子撲在了羅澤的懷裡。
“我們已經結束了,不要這樣!”羅澤用力把安琴推開。
羅澤去*家裡住了幾天,只有在母親家裡住的時候,羅澤才能休息過來。羅澤住在母親家裡的時候也是羅澤母親最高興的時候,她總是做羅澤最喜 歡'炫。書。網'的菜給羅澤吃,也就是淡菜燉肉,放在那個有白色斑點的黑色搪瓷缸子裡端上來要羅澤吃,只要一看到那個扁扁的有白色斑點的黑色搪瓷缸羅澤就有些激動,這個搪瓷缸子總是讓他想起小的時候。
羅澤總是吃不厭母親燉的這道菜,羅澤的母親總是在那裡仔細地擇淡菜,一邊擇一邊告訴羅澤淡菜就是紫貝,這話羅澤不知道聽過有多少次了。羅澤的母親還慫恿羅澤睡懶覺,說想睡就多睡一會兒吧。羅澤有時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中午,然後就先去學校的澡堂去洗一個澡,羅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