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他這麼一說,江欣怡才注意到,兩籮筐裡的碳還真的不一樣,其中一籮的碳大小不一,擺放的很散亂,而另一籮就是很勻稱,擺放的也很整齊。
“不妨事的,這個你收下,碳就歸我了。”江欣怡拿了一錠五兩的銀子放在老人的手上,那銀子在老人烏黑乾瘦的手裡顯得異常的刺眼。
“公子,沒銅錢麼,這個叫我如何找的出來?”老人有點急的對江欣怡說。
“沒事,不用找了,這個你先拿回去,你們家現在不是正缺銀子麼。”江欣怡說。
“使不得啊,公子,沒銅錢的話,這碳我就白送您的好。”老人還是不肯要,伸手把那錠銀子又遞給江欣怡。
“老伯,你咋這麼死心眼呢,這銀子你就收著,等你兒子身體養好,挺過這難關,叫他上山燒炭給我送去不就行了。”江欣怡也急了,不明白,為啥越是善良的人就越這麼死心眼?
“公子府上需要很多的碳麼?”老人聽她這麼說,眼睛一亮問到。
“是啊,需要很多,以後你們家的碳我都包了。”江欣怡說完,就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訴給老人。
老人高興的表示,自己能找到,因為在京城賣了很多年的碳,大街小巷都熟悉的很。
“那我這就給你送去。”老人站起身,拿起立在牆角的竹扁擔說。
“老伯,不用你送了,趕緊回家,吧,我找個人送回去就行了,只不過,這扁擔和籮筐你不等用的話,以後來給我送碳的時候再取走吧。”江欣怡說著就到路邊找個年輕健壯的人。
那人一聽有錢好賺,高興的答應著,走過來挑起那擔碳就先走了,那扁擔被碳壓得咯吱、咯吱。直響,江欣怡想象著老人如何把它挑進城的“公子,您不讓他跟著走,不怕他把碳挑跑啊?”老人有點擔心的問。
“呵呵,老伯,沒那麼多壞人的。”江欣怡安慰著老人。
老人這才把手收回,小心的想把銀錠子揣進懷裡,可是他發現那白亮的銀錠子被自己撿過碳的手抓的黑黑的,趕緊心疼的在衣襟上蹭,幾下過後,銀子倒是亮了,可是手指捏著的位置依舊是黑的。
老人低頭看看自己黑漆的手掌,尷尬的對江欣怡笑笑,不再執著的擦銀子,而是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裡。
江欣怡也淡淡的笑著轉身,準備離開,再看那路上,太監和馬都不知何時離開了。
“二哥,二哥,二哥?”江欣怡對著安鵬飛連喊三聲,他都沒反應,她就走到他面前,伸手在安鵬飛眼前晃晃。
“二哥,你看美女看傻了?”江欣怡眨巴著大眼睛問著,四處看看,走路的行人裡沒看見有讓人驚豔的女子啊?
“啊?回家。”安鵬飛這才算還過魂來,不知所措的應著先上了馬車。
江欣怡上了馬車,回頭跟老人擺擺手,老人也學她的樣子擺手。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
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
牛困人飢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
翩翩兩騎來是誰?黃衣使者白衫兒。
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
一車炭,千餘斤,宮使驅將惜不得。
半匹紅綃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馬車上的安鵬飛不敢看江欣怡的趕著車。江欣怡回頭又看了看那往另一個方向走的賣炭老人,隨口朗誦那首自己早就想不起來作者是誰的《賣炭翁》。
江欣怡想不到,語文書上古詩裡的版本,自己竟然會遇見。那人還有輛牛車呢,可是這老人卻是用肩膀挑的“易昕,這詩是你所做?”安鵬飛驚歎的轉身問。
“我沒有那個才華,是別人寫的。”江欣怡沒有心情說是自己作的,老實的說。
“是誰呢?我從來沒有聽過。”安鵬飛又問,因為這詩寫得實在是太好,生動形象,含蓄,有力,發人深思。
“哦,我忘記了也,不知道是姓白的寫的,還是姓李的寫的,也許是姓蘇的寫的吧。”江欣怡頭疼的抓耳朵,叫她背詩,能張口就來,可是就是無法把作品跟作者對上號。
“易昕,你真厲害,竟然結交到這麼多別人無緣結交的才子。”安鵬飛滿臉的佩服。
“哦,是的,是認識不少,嘿嘿。”江欣怡心虛的說著。
“哎呀,都快黑天了,得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