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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胖子說:“你這個孩子,你這是被腐朽的資本主義燒壞腦子了。我跟你說啊,賬得這麼算。”胖子正在詞窮,一見我進來趕緊招呼我做支援,“哎,老胡,你快來給這個小兔崽子講講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他現在居然天真的認為自己有權利從印加人民的手裡奪取勝利果實,哎,這個小紅皮是誰?老胡你不是吧,屁大的功夫娃娃落地了,速度夠快的,趕上大躍進了。”

我說:“你他媽的少扯淡,這是那個土著嚮導的兒子,他叫卡迪隆。有一些重要的情報想告訴我們,胖子你快點兒把屁股挪開,到門口擋著點。”

公有制的社群裡很忌諱與外族人過分親密的接觸,這種行為容易引起同族人的猜忌,有時候甚至會引發流血事件。小卡迪隆一進我們的草棚就記著把門簾拉上,生怕被外面的土著看見,為了減少他的顧慮,我並沒有急著詢問他具體的情況,而是翻開揹包,送了他一些隨身攜帶的巧克力。小卡迪隆蹲在地上,用大大的棕色眼睛警惕的把我們幾個人逐一掃了個遍,最後從腰間掏出一塊小牌子,遞了過來。

我接過來一看,那是一塊美國大兵常戴德軍牌,上面用英文標註著姓名和番號,不過字跡潦草,刻得跟鬼畫符一樣,秦四眼接過去一看,說:“湯姆,很普通的名字,代號是狂蟒,但是沒有標註具體的號碼和番號。”

禿瓢和小卡迪隆聊了一會兒,他的方言也不夠用,兩人邊談邊比畫,搞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彼此的意思。禿瓢拿著軍牌為我們翻譯說:“這塊牌子,是他從記著的營地裡撿到的。當時他的父親獵人亞洞正在和亞洲女人聊天,談話內容涉及了叢林深處的魔鬼橋。她答應事成之後給村子準備淨水器,還會定期向村民提供免費的醫療援助,雖然酋長一再明令禁止大家去魔鬼橋的對岸,但是她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特別是醫療援助,這對一個平均壽命四十歲不到,隨時有可能死於感冒的半原始部落來說,簡直是天賜的福音。所以亞洞當即表示願意擔任他們的嚮導,但是此行只負責把他們帶到魔鬼橋對岸,其他的一概不管,雙發達成協議,亞洞還幫助他們欺騙酋長,只說是記者要去雨林邊緣的帶拍攝一些攝影素材,亞洞走之前再三叮囑兒子,不許把這件事告訴村裡的任何人,從村子到魔鬼橋最多隻要兩天的時間,可是亞洞一走五天,音信全無,他擔心父親出了什麼意外,就請求卡瑪雅酋長為他占卜,卜卦十分不詳。他吵著要去找父親,沒想到被酋長無情的拒絕了。後來聽說我們要去的方向也是魔鬼橋附近,索性把心一橫,要給我們當嚮導,去雨林深處尋找他那個失蹤已久的老爹。”

我們對那群記者的身份一下子產生了懷疑,秦四眼掂量著手裡的軍牌說:“我們此行可能不止一路的麻煩,這群美國人行蹤詭秘,目的明確,恐怕來頭不小。”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我們必須小心謹慎。明天裝備一到,立刻出發。”我想了想,拿出地圖對禿瓢說,“這孩子太小,跟著我們一來不安全,二來影響行軍速度,你讓他把沿途的路況和顯眼的地質特徵儘可能詳細的標註出老,告訴他,我們一定會把他的父親平安的帶回來。”

不想小卡迪隆十分倔強,他說就算我們不帶他去,他自己也會偷偷的跑去找爸爸,他還十分得意的掏出一把小匕首在空中舞來舞去,想要告訴我們他是一個勇敢的小武士,我好說歹說,他死活不肯就此罷休。小王八“切”了一聲,單手扛起卡迪隆,狠狠的抽了他幾屁股,然後對禿瓢說:“劉猛,你跟他說,要是他敢跑我們現在就告訴酋長他那個死鬼老爹私通外敵的事。到時候按我們美國人的法律處置,他們父子倆都給抽筋扒皮,丟進河裡喂鱷魚。”

小孩一聽,嚇得當場就哭了,跪在地上不住的向小王八求饒。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一肚子壞水,連這麼小的孩子都欺負。他面有得意之色,搖了搖膀子,充滿成就感的說:“少爺我小時候不肯吃飯,我爺爺天天拿這套話嚇我。一試一個準,看見沒有,優秀的教育是沒有國界的,小兔崽子現在不是挺老實,劉猛,告訴他,他那個爹我們保準給他找回來,讓他把地圖畫完,趕緊回家洗洗睡了。”

卡迪隆在王清正的威脅下,一邊哭一邊給我們標註地圖,胖子於心不忍,說:“老胡,咱們是不是有點兒虐待印第安兒童的嫌疑,我的心怎麼就這麼不踏實呢。”

我說:“這是沒辦法的事。這個孩子本性不壞,但是個性太沖動,又不肯聽人勸,叛逆期的男孩子多少喜歡搞一搞個人英雄主義,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他好。你想一想,假如他真的不顧後果自己衝進雨林裡,那我們日後怎麼向村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