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姑娘的客房走去,想問姑娘是否有事交代。
姑娘與百了梟婆在房中安頓,唯一的床躺著昏昏沉沉的王若愚。
在馬車上躺了大半天,王若愚一直就昏昏沉沉,即使有短暫期間的清醒,也無精打采,對外界的反應遲純,除了喝水之外,回中沒說過任何話。
可喜的是,身上的熱度,午後不久便開始逐漸下降,落店之後,身上似乎轉涼了。室中溫度高,身體轉涼不是好兆頭,這件事連百了梟婆也大惑莫解,姑娘更是憂心忡忡,極感恐慌。
誰也弄不清中毒的變化是吉是兇,不敢下藥,只能聽天由命。
剛伸手要叩房門,他突然沉喝一聲,向下一挫,人化狂風斜躍入院子。
房門悄然而開,房內黑沉沉。
沉喝聲是示警的訊號,房內的人第一件事便是熄燈。
院子裡出現五個人影,像是平空幻化出來的鬼魂,全身灰黑,以布蒙面,刀劍系在背上,腳上無聲,真像無質的鬼魂幻現。
是從屋上飄落的,輕功高明極了。
一聲劍鳴,他按劍在手。
“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他面對五個氣勢強猛的高手夷然無懼,舉出的劍隱發龍吟:“諸位,可否明示來意?亮名號!”
“咱們來對了地方。”為苗的人聲如洪鐘,不是鬼魂:“休問來歷。”
“你們以巾蒙面,在下是白問了。”
“我們知道,王小輩還沒死。”為首的人明白地表示來意。
“沒錯,他不會死。”他心中有數,這些是從洛陽跟來的,事先已瞭解處境,因此沒感到驚訝,要來的事,早晚要來的。
“咱們要把他帶走,希望他仍是活的,你們保護不了他。閣下不反對吧?”
“在下當然反對,而且堅決反對。”
“那就休怪咱們心狠手辣了。”
“哈哈!你就別客氣啦!在下也曾經是心狠手辣的人,不會怪你老兄心狠手辣。你們走,走了就不要回來。”他功行劍尖,不敢大意,嚴陣以待。
廊口踱出三個黑影,是三個黑袍人,腳下無聲,看不清面目,陰森的氣氛疹人,這才橡鬼魂現身。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語聲真帶有幾分鬼氣:“還有人比咱們早,搶了先,嘿嘿嘿……得先問老夫肯是不肯,王小輩是老夫的。”
廊尾也搶出四個勁裝人影,快步衝出。(奇*書*網。整*理*提*供)
“他孃的!王小輩成了奇貨,人人想要的活寶。”到得最快的刀客粗野的大嗓門震耳欲聾:“那就搶吧!看誰是得主,看誰是捷足先登,先到手就是誰的,我當先。”鋼刀一揮,叫嚷著向帚門口衝。
“混蛋!去你孃的!”為首的蒙面人大罵,舉手一揮。一名蒙面同伴疾截而出,劍光電射,人劍俱至。
掙一聲大震,火星飛濺,刀劍行快速猛烈的接觸,勁道半斤八兩,刀劍各向側盪開,兩人馬步不穩,各向側方斜退三步。
立即引起暴亂,分屬三方的人,毫不遲疑奮勇爭先,紛向房門口搶。
三總管周杰沒有堵在房門的打算,憤怒地從側方揮劍攻擊。
“你們這些貪心鬼真可惡……”他怒吼,一劍砍斷一個蒙面人的小腿。劍光側旋,嗤一聲刺入一名黑袍人的右後肋。
房門口劍氣飛騰,一道道炫光如激發的雷電。張姑娘的劍,有如閻王帖子,一劍一個,劍出如穿魚,從房門口直衝至廊下,片刻間便擺平了五個人。
慘號聲中,機伶鬼驚怖地溜之大吉。
有三個垂危的人,躺在血泊中發出絕望的呻吟。
共擺了八具人體,結束得很快。
屍體被拖至院牆下襬放,客院中重歸沉寂,血腥味好濃好濃。
不再有人走動,似乎張姑娘的人都睡了。
……第十九章 眾矢之的
對面屋頂上,電劍公子與五位同伴,一直就在屋頂上冷眼旁觀,目擊事故發生與結束,對片刻問的博殺毫不動容,是真正的冷眼旁觀音。
“只有兩個人,就擊潰了三方面的強勁對手,真了不起。”
一旁的飛龍劍客,驚駭的神情顯而易見:“老天爺!我栽得不冤。這個姓張的小姑娘,到底是何來路?她的劍有鬼,有邪,沒有人能接下她一劍,可怕!”
“的確可怕,有人看清她的劍路嗎?”電劍公子也神色不安,向左右的同伴問。
“光度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