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損失大量人手的風險向我們搶人,搶一個無利可圖的人,這樣做實在太愚蠢了,划得來嗎?”
“藏寶圖也許不在王小輩手中,但一定可以從他身上追出藏寶圖,這就是他的存在價值,所以人人都在打他的主意。黑龍本來就是秘密的組織,他們的秘密與外人無關,你揭破他們的秘密,相信這秘密對我們毫無價值。你咬定我是黑龍的人,我覺得十分好笑。張姑娘,許姑娘的師父靈飛奼女來了嗎?叫她出來談談好不好?”
“你真會睜著眼睛說謊,實在缺乏擔當。”張姑娘憤然說:“除了黑龍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底細來歷。你們滾吧!去找你們的江副會主來打交道。”
“你……”
“他如果不來,我們處死了王小輩,你們什麼都得不到了,藏寶圖不可能是你們的了。”
“在下帶你去找他……”
聲出劍倏然脫鞘,電光一閃劍氣似寒濤。
張姑娘早已暗中防變,對方快她更快,姓張的劍驟然攻出,她也同時撤劍出招。
一聲震耳金鳴傳出,人影急分。
“拿命來!”另一名佩刀的中年人冷叱,但左手暗藏的三寸六分透風鏢,已先一剎那破空飛出,速度幾乎令人目力難及。
這種標準型的小鏢,鏢穗是淡灰色的,速度夠便不易看到形影,所以也稱無影鏢。用這種鏢的人,性情必定陰毒,尤其是先發鏢後出聲,最為可惡。
這枚鏢並非射擊張姑娘,目標是旁觀的一位女郎,但叱喝聲卻是向張姑娘所發。
另一位女郎總算警覺性甚高,而且目力超人,眼角瞥見異常的光芒流動,不假思索地扭身便倒,仍然慢了一剎那,鏢貫入右大腿外側。
“你該死!”女郎身形仆地的剎那間,左手已悄然射出一道冷芒。
四寸扁針,這種針是不用針穗定向的,比鏢細小,所以也稱無影針。
無影針對無影鏢,半斤八兩同樣陰毒。
張姑娘接下了對方一劍,劍上的勁道也半斤八兩,還來不及反擊回敬,便看到同伴倒地,立即斷然縱到,挽住同伴向後門飛撤。
“嗯……救……我……”那位發射無影鏢的人,雙手掩住小腹俯身叫喊求救。
針貫入小腹,僅露出針尾,幾乎透體而過,可能小腸穿了幾個洞孔,傷勢不輕。幸好扁針粗僅三分,不是一擊致命的暗器,除非擊中要害。
陰毒對陰毒,兩敗俱傷。
殿後的一間禪房內,門外戒備森嚴。
禪房內部裝置簡陋,僧人的住處傢俱少得可憐,做一個出家人,如果守清規,必定十分艱苦,所以有些僧人被稱為苦行僧。
以吃來說,只能吃早午兩餐,菜蔬缺油少醬,難怪真正的有道高僧,決不可能紅光滿臉,肥頭大耳。午後只能喝水,睡覺不許四仰八叉,哪能胖得起來?
只有一席一枕的硬木大床上,躺著仍然昏迷不醒的王若愚。
兩張長木凳,分別坐著那位曾經與金眼太歲打交道,風華絕代的中年美婦,以及一位年近花甲,但紅光滿面,不現老態,穿了一襲青道袍,佩了劍執了拂塵的老道,假使不是頭髮已經泛灰,很難相信他是年已花甲的老人,外表真與壯年人相差不遠。
另一張長凳上,也有兩個相貌猙獰的中年人,渾身發出強悍潑野的氣息,像兩頭極具危險性的猛獸,隨時皆可能大發獸性,向任何人張牙舞爪。
站立的三個女人中,有金門聖女許冠芳。
金門山凝真觀的人全來了,陰盛陽衰。
王若愚大鬧凝真觀時,老道、中年美婦、兩個猙獰中年人都不在。
“師父,看情勢,他們即將蠢動,該怎辦?”金門聖女向中年美婦問,顯得滿臉憂慮不安:“那些暗器名家,委實不易應付。”
“必須等黑龍的首腦人物前來商談。”中年美婦正是本來年屆花甲的靈飛奼女,打扮起來卻依然美豔如昔:“我們要人他們要圖,應該可以商量。他們要想來硬的,咱們應付得了。”
“何不弄醒這惡賊,先問出藏寶圖的下落?”金門聖女指指昏迷不醒的王若愚:“這一來,我們談的價碼就夠份量了。”
門外奔入一個英俊的高大年輕人,呼吸不穩先向眾人行禮。
“寺後共有十八個男女現身。”年輕人急急稟報:“為首的人自稱妙手毒心江大鵬,要見觀主。”
“我去見他們。”老道冷然向外走。
靈飛奼女拉住了金門聖女,阻止她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