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感到極為丟人,這他孃的還沒打起來,自己人就先亂了……更重要的是,這裡不僅僅是自己人,還有個劉闖在一旁看熱鬧,簡直就是丟人。呂布頓感臉上無光,心裡更勃然大怒。
“都給我住嘴!”
他啪的一聲,拍案而起。
成廉魏續幾人立刻息聲,但卻仍舊怒目相視。
呂布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怒火,而後強自一笑,沉聲道:“孟彥,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劉闖很想說:呂布,你真不會做人!
這屋子裡都是你的人,更不泛驕兵悍將,還有智謀出眾者。你不去問他們。反而問我一個外人。豈不是讓他們心生芥蒂?你啊你啊。打仗你真是一把好手,可說手段,你真的幼稚。
呂布問完話,屋中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時候,劉闖自然不會做那出頭鳥,於是微微一笑,“君侯帳下,武有文遠將軍可運籌帷幄。文有公臺先生能妙計安天下。這種事情,君侯不問他們,何以問我?我對君侯兵馬並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君侯你如今帳下,有幾多人可以呼叫?呵呵,君侯問我,怕是問錯了人。”
張遼眼睛驀地睜開,凝視劉闖。
而陳宮則輕輕搖扇,臉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呂布一拍額頭,狠狠瞪了魏續和成廉幾人一眼。“卻被你們吵得昏了頭,孟彥切莫笑我才是。”
劉闖微微一笑。端起銅爵,飲了一口酒水。
“文遠,公臺,你們怎麼看?”
劉闖給呂布一個很舒服的臺階,呂布順杆就滑下來。
你們別怪我,剛才我問劉闖,不是小看你們,實在是被那幾個傢伙吵得昏了頭。
張遼這心裡面,頓時舒服了不少。
同時,他又因為劉闖這一句‘運籌帷幄’的評價,對劉闖頓生好感。
他和劉闖打過交道,事實上在幾個月前,兩人雖未真個交鋒,但也有過接觸。他對劉闖並不厭煩,而且在得知劉闖是名門之後,大漢皇叔之後,更生出幾分敬重。如今……這友好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這劉闖,也非那些好事人所言,是一個只知殺戮,囂張跋扈的莽夫。
此人心思細膩,頗能體諒他人感受,倒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張遼想了想,沉聲道:“袁術七路並進,看似強盛,實則如公詰所言,烏合之眾耳。”
這句話,從成廉口中說出來,呂布會認為成廉不知輕重,是個莽夫;可如果從張遼口中說出來,就不太一樣。張遼膽大心細,不會輕易做出結論。但他這麼說的話,自然有他道理。
“文遠,何以見得?”
“七路大軍,善戰者無幾人。
只需破起一路,則其餘六路兵馬,自然不敢冒進。
今盛夏將至,酷暑難耐……袁術恐怕也不敢和君侯僵持太久,到時候自然會收兵罷戰。”
呂布聞聽,眼睛一眯。
“公臺,你也這麼認為?”
陳宮搖扇一笑,看著張遼,沉聲道:“文遠,你以為當痛擊何人?”
“自當與袁術交鋒。”
陳宮想了想,輕聲道:“文遠之計雖好,卻還是有些莽撞。
相較其他六路兵馬,袁術兵力最盛……如果與之力敵,只怕君侯也傷亡不小,此兩敗俱傷之局。我以為,當打一路,拉一路。”
“打一路,拉一路?”
陳宮點點頭,扭頭道:“君侯,宮有一計,可敗袁術。”
“公臺請講。”
“請文遠坐鎮夏丘,與垓下聚阻擋袁術一路兵馬,只守不攻,拖延時間。
七路兵馬中,出袁術一路之外,當以張勳兵勢最盛,然則其麾下多為烏合之眾,兵力雖盛,卻不足為患。君侯當親率兵馬擊之,必能大獲全勝。如此一來,陳紀兵力最為薄弱,到時候心生畏懼,君侯遣人與之勸降,必願請降。如此,七路大軍兩路被破,袁術焉敢再進犯?”
劉闖坐在一旁,實有些吃驚。
他是親眼看到這頂級謀士,是如何出謀劃策。
對於歷史上袁、呂這一戰,劉闖有些印象,他知道呂布最終獲勝,但究竟是如何取勝,卻不清楚。
陳宮之計,倒是極為可行。
劉闖輕輕點頭,也不禁為之讚歎。
呂布沉吟不語,片刻後,突然一拍桌子,“公臺此計甚好,就依公臺所言。”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調兵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