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很熱,曹智依然挑了一塊背風凹地作為談判地點。
此時已是深夜,曹軍正和一個身材高瘦,留有五綹長鬚,年紀在四十許間,一派輕功高手氣度的人勒馬對望。
曹智藉著月光幾乎一眼就肯定了他就是張燕,能被人稱為“飛燕”想來不會是後面那個胖乎乎的“彌勒佛”。
於毒陪同張燕來到此地與曹智見面,雙方約定各只帶一名護衛,再由雙方都認識的李儒為他們牽針引線,進行這次高規格的會面。
曹智身後策馬而立的是一個烏黑的刀疤漢子,一臉兇悍的樣子。於毒認得此人,他是曹智的一員部將,好像姓許。以曹智和張燕的身分地位,遠道由兩郡彙集到這裡來相見,內情當然不簡單。光看帶的護衛都是一軍將領,並且都未弱了自己的名頭,打扮的都戎裝素裹,一派軍事談判的架勢。除了於毒傷勢未愈,臉色蒼白得異乎尋常外,其他人都精神飽滿,並十分謹慎。
但於毒的病態看在許褚眼裡,只覺好笑:“都成這幅病秧子了,還好意思出來晃悠!”於毒看見許褚不屑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牽動著嘴唇,暗罵幾句許褚長的寒磣人,就不去理他。於毒和張燕都是初次見到曹智,他們都為曹智的年輕趕到驚訝。
這時雙方在李儒的介紹下,都下了馬。曹智和張燕行進幾步,相互抱拳後,寒暄兩句,就圍著一堆有李儒事先點著的篝火,相互說了些場面話。
接著李儒就再把曹智的合作計劃重申了一遍。曹智待李儒說完,對著與他面對面而坐的張燕,拱手道:“張大帥對在下的提議,意下如何?”
張燕鋝著長鬚,避開曹智的目光,沉思了會兒。良久,張燕回頭瞥了一眼“彌勒佛”,但全無笑容的於毒,轉過頭來,凝望篝火,沉聲道:“曹智!我可以信任你嗎?”
曹智愕然答道:“你的問題真古怪,我如果不可信,張大帥也不會來這裡與我相見。不過到底能不能坦誠相見,還要看你的誠意!”
張燕再次凝目朝曹智瞧去,皺眉道:“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除了鄴城的軍糧外,你就不對其他東西動心?是否還有更遠大的目標?”
曹智大奇道:“你不是一直想對付袁紹嗎?我也一樣,我和我兄長從來就沒想過一輩子居於人下,特別是永遠為袁紹賣命,我們現在的實力還遠不如他,眼看袁紹就要取得幽州,我想進而榻會很快控制涼、並二州,到時我和我大哥不臣服他都不行。現在要削弱他的實力唯一方法,就是讓他的腹地不太平,這樣雖說可能會造就你們黑山軍的一番成功,但我也不忍騙你,我曹智也想能坐擁冀州,拿下鄴城後自己享用,但我的根基不在這,就算拿下來,也坐不長。不像你們黑山軍根深蒂固在冀州,我是個見錢眼開的人,這次唯一要的就是軍糧,我來冀州打仗為的就是為我和我大哥籌集軍糧。當然除了財物,鄴城庫存的兵器和戰馬,我也要一些。”
對所有事一向漠不關心的那個於毒,突然插嘴道:“哦,曹太守只要這些?”
曹智一愣,他觀此人好像對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因何忽然關心起我來?
在張燕的介紹下,曹智晃知此人就是和他對陣過好幾次的於毒。剛才李儒只為曹智和張燕做了介紹,於毒和許褚都是以護衛的身份來的,李儒就沒介紹兩人。
曹智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對著於毒拱手道:“於將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乍聽於將軍之名時,曹某一直以為於將軍必是心腸歹毒之輩,沒想到於將軍卻長得一副菩薩像,哈哈……”
曹智的話語多少有些損人,再加上許褚在身後也跟著笑起來,於毒聽著就更不是味了。
於毒微笑道:“見大家快成為一條船上的朋友,曹智你再騙我們就不對了。曹智,你如果早想和我們合作,為什麼還要殺我那麼多人馬,一路把我們趕出中山國,還殺了我的好兄弟李大目,你是不是想在前一段時間消耗我們一定的實力,然後在取得鄴城時,再併吞我們,自己獨享鄴城的一切。拿出那麼具有誘惑力的合作條件,只是怕我們看穿你實際的想法吧?他奶奶的,天下豈有如此便宜的事?”
“呸,於毒別胡說八道了,你如果是李大目那小子的好兄弟,那你也該死。”曹智還未回答於毒的話,身後的許褚已經忍不住了。
曹智也在此時為張燕和於毒介紹道:“這是我的軍司馬許褚!”
於毒和張燕皆是一驚,原來此人就是叱吒江南的許褚,聽說此人是曹智手下第一悍將。
“許褚,我念你成名不易,可別亂說話,閃了舌頭!”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