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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少已受了侵染。加之她本就戒心重,且生於蛇年。時辰又屬陰,恰合那血蛟脾性。她兩個絞到一處,真正是蒼蠅碰見臭肉,也說不清究竟是誰在吞噬誰。

只是笑歌心性漸異於常人,行事又越來越偏執,而近來蛟之瞳已趨血紅。再任其發展下去,她的性命保不保得住且不提,那血蛟若真是佔了她的軀殼,這禁錮和損毀肉身之仇,它必不會輕輕放過白可流聽得背上寒意陣陣。額上卻是大汗淋漓。忍不住瞪他一眼,語氣也大是不善。“你那不是廢話嗎?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你們惹的那個……”忽地眼神一凜,拔劍在手冷笑道,“既然她早被侵染,還怎會是你女兒?與其養虎為患,貽害蒼生,倒不如我給她一個痛快,此後你要恨要殺就衝著我白可流來!”

正要往屏風那邊衝,卻聽他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你去殺,我拭目以待。”

白可流一怔,知這話大有蹊蹺,只得停住腳回頭望他,“此話怎講?”

紅奇駿抿口茶,溫和地笑笑,“那血蛟如今只得這一根救命稻草,你覺得它會讓我女兒輕易喪命麼?至多是皮破血流……你若不信,大可一試——它雖然笨了點,倒也還懂得什麼叫唇亡齒寒……”

語態悠然,好似閒話家常,看得白可流是目呲欲裂,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強忍下心頭火,收劍坐下,冷道,“那王爺的意思是,就這麼眼睜睜瞧著她變成禍害?”

人常說,當面批評人家的兒女等同於扇人家父母地耳光。白可流顯然忘了這個真理。是以紅奇駿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

他摸出扇子展開來,輕搖慢扇,狹長的眼眯做兩條縫,半是戲謔半是冷然地道,“我女兒會不會成禍害不禍害,我這個當爹的倒不清楚。不過白大將軍既然巴巴地把兒子送給我女兒做幫手,那她以後就算真要禍害了誰,白大將軍也難辭其咎吧?”

白可流頭皮一乍,沉下臉來不說話。

偏紅奇駿生了張悲天憫人的菩薩臉,心腸卻算不得菩薩。覷著他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繼續揭他老底,“話說,八年前我也覺得奇了怪了。我女兒隨便溜出去玩一趟,居然就會結識到那麼個境地相仿的小公子。兩個孩子還情深意重地一年交換一回書信,約著要私奔……嘖嘖,我就想不通了。惜夕做事一向細心謹慎,當時怎地就會不小心跟我女兒走散了?這倒也罷了,可連保護我女兒的暗衛,也會莫名其妙被幾個小混混灑了一臉石灰……嘿嘿,這可真是妙得緊啊!”

白可流暗叫不好,但笑歌生死未明,他想走又不敢走。冷汗涔涔,只得閉緊嘴巴不搭話。

紅奇駿更是來勁,一收扇子在掌心輕輕叩,唇畔笑意愈發地濃。“我女兒雖與我不是很親近,她那性子我卻也知道幾分——入了籠的鳥只有她放生地份兒,若是那隻鳥自己逃走了,她想盡辦法也會把它再抓回來……可她畢竟年紀小,歷練少,就不會想想,要是那隻鳥地身上被人抹了引路香。一旦抓回來了,可不就是引狼入室了麼?”

眉眼蘊了笑。淡淡一瞟旁邊這個坐立不安的漢子,又嘆道,“俗話說樹大招風。這些年我的生意做得大了,免不得就有人會犯紅眼病……唉,倘若真讓小老鼠摸進我的老巢去,那我這失蹤王爺的安生日子可真就到頭囉!”

話說到這地步,白可流覺著再不辯解。此人必不肯善了。想及北地傳回出現大批山賊,訓練有素彷彿軍隊的說法,更是忐忑不安。狠狠心,抬眼直視他,低聲道,“王爺莫要誤會。我白家並不缺錢,也非是要與王爺作對。只是雲舒……王爺該也知當年我大兒雲瑞之事……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但望王爺見諒!”

紅奇駿似乎對這種含糊地說辭並不滿意,清俊的臉上笑容依舊溫和,眼神卻忽地一沉,“下策?原來跟著我女兒做事,在白大將軍看來竟是不得已地下策呢!呵,至於你兒子的事嘛……白大將軍好像忘了。早在三十多年前我便已失蹤。哪會知曉你這等大人物的家事啊……不如你說來聽聽,我且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得已,可好?”

這人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難怪養個女兒也刁鑽古怪!白可流氣結,攥得指節泛白卻發作不得。怒目而視,他只微微扭頭望向屏風那邊權當不知。

白可流無奈。憶及往事,心如刀絞,卻只能狠狠心,將那心頭傷疤再揭開——“那王爺便聽著吧……十六年前,我的家眷尚在劍川操持生意。並未隨我入皇城。我那大兒雲瑞于軍中試煉。嶄露頭角,屢得嘉獎。人人皆言他日後前途無可限量。可某日突聞噩耗。竟是說他意圖弒君,在鳳北獵場便當場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