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然有很多女性朋友,有利眉那樣嬌柔任性的,莫曉靜那樣潑辣直率的,也有裴琳亞那樣放|蕩不羈的……最特別的自然是他痴戀的林梓清。
在他眼裡,齊渺也是特別的。
在她面前,他總是下意識地收斂起自己輕佻的一面。
那種感覺很微妙,無關情愛,只是出於少年的自尊驕傲,不想被討厭和看輕。
因為擁有共同的朋友,時不時地有人在戈然面前提起齊渺的名字。
“齊渺長得挺漂亮的,可惜就是性子太冷了……”
“哇哦,這次期中考試,方桐和梓清被他們班的齊渺超過了!”
“那個華雲飛,聽說他喜歡齊渺……”
“天吶,齊渺竟然從理科重點班轉到美術班去了,她是不是瘋了?!不過好酷哦!!”
……
高一的時候,因為嚴沫沫和馮明輝的“拜把兄妹”關係,馮明輝和齊渺變得很親近。
戈然敏銳地看出馮明輝對齊渺有點意思,起鬨說幫他追她。
馮明輝搖頭,“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她嗎?”戈然不解。
馮明輝笑笑,“談不上喜歡,只是好感。”
“以你那麼挑剔的眼光,能對一個女生有好感已經很不得了了!你可以先追她,然後慢慢發展成喜歡嘛。”戈然勸道。
馮明輝還是搖頭,“不,除非我真的已經很喜歡她,不然我不會追她,她值得更認真的對待。”
馮明輝的意思,戈然懂,卻並不認同。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明白他喜歡的人永遠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戀愛於他而言,只是個遊戲。
就像偶像劇裡演的那樣,給女朋友送花、買禮物,陪她吃飯、散步、逛街……
自我放縱,自我麻痺。
喜不喜歡,快不快樂,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為戈然刻意保持距離,再加上齊渺不愛主動跟人親近的個性,到高中畢業,兩人之間一直都有些拘謹和生疏,並沒有隨著相識的時間漸久而變得親近。
一直以來,他們都只是朋友的朋友。
上大學後,除了在寒暑假的同學聚會,戈然和齊渺沒有其他見面機會。
戈然所有哥們裡,只有江立考去了北京。他的學校和美院很近,大一時,戈然和唐元、李勝堯過去找他玩,吃過晚飯,大家都挺累,不想去唱K泡吧,也不想窩在賓館打牌,江立便提議去隔壁美院看美女。
李勝堯說:“齊渺和盧嘉不也是美院的嗎,要不要找他們?”
結果只聯絡上了盧嘉,齊渺的手機卻一直打不通。
唐元笑得賊兮兮道:“是不是和男朋友約會,抽不出空接電話啊?”
大家都是男人,怎麼會聽不出他意有所指,李勝堯抓了兩顆花生米砸在他臉上,笑罵道:“別胡說八道!”
“誒喲,知道她是你曾經的‘小姨子’,我就開了那麼一句玩笑,要不要這麼愛屋及烏地護著啊!”唐元擠眉弄眼道。
聽他越說越不像話了,戈然忍不住也抓了兩顆花生米砸他,“行了,別開玩笑了。”
盧嘉和齊渺關係好,也不高興唐元拿她開玩笑,解釋道:“她男朋友和人組了個樂隊,今天去外校演出,她跟著一起去了,估計是那邊太吵或者是忙不過來,所以才沒接電話吧。”
“哦?她男朋友學音樂的?”李勝堯意外地問。
“不是,也是我們美院的,不過他唱歌和吉他都很不錯。”盧嘉笑道,“據說他當初還猶豫過到底是學音樂還是學美術好。”
“他和小哥,誰唱歌比較厲害?”江立問了一句。
盧嘉想了想,“各有千秋吧,風格不一樣。”
四人在美院逛了一圈,對著N個美女吹了幾通口哨,然後又在後街吃了夜宵,晚上十點多,戈然他們準備回賓館時,盧嘉忽然指著迎面賓士而來的一輛很拉風的摩托車道:“齊渺回來了。”
戈然和李勝堯、唐元、江立不約而同地同時扭頭看過去。
只見摩托車穩穩地停在一棟宿舍樓下,前面的男孩單腳支地停好車,一個女孩從後座跳下來,揉了揉被風吹亂的長髮,然後笑著對男孩說話。
那可不就是齊渺。
樹葉被風沙沙作響,他們站在路燈下,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暈黃暖光,畫面看起來唯美極了。
身邊的李勝堯張嘴正想喊齊渺的名字,卻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