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
朱公公沒有吱聲。想著,八皇子朱濟不是站在順天府這邊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但是,朱璃從頭到尾,都是順天府一個陣營的人。
說起來,順天府的尹國堂,是刑部尚書同期的幕僚,兩人從官時拜的師傅,是太子太傅,因此,都是太子宮的人了。
朱濟去順天府湊這個熱鬧,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會幫太子這個忙。尹國堂沒有想到這點,只是因為想著李敏是個寡婦又是皇宮的敵人護國公府的人,無論怎樣,理應不是朱濟會幫的人。
在順天府的書房裡,尹國堂對著窗前負手佇立的男子,抬起袖管不停地擦汗,口乾舌燥,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
朱璃回頭時一抹深沉的眼神刷到他臉上時,他的膝蓋頭猛地打個哆嗦,半跪了下來:“三爺——”
“誰讓你做的這事兒?”
“臣,臣不知道三爺說的是啥事兒?”
“用我說嗎?你今兒自己丟的臉還不夠大嗎?!你是要把太子的腦袋都拱手讓給人放到皇帝面前任人宰割嗎?”
尹國堂這才知道這事兒大了,冷汗淋漓:“臣,臣既然當堂放人了,隸王妃應該也不會——”
想著李敏一個寡婦,怎麼到萬曆爺面前告狀?!
“不會?”朱璃那聲冷笑,猶如十二月寒風,刮到人脊樑骨直冒冷汗。
會不會這麼做?她的性子,早就讓他大開眼界了。全天下,沒有一個人比她更有膽色的了。讓他甚至誤以為,難道她是從小一樣和朱隸在軍營裡打滾長大的。什麼爛規矩,對她而言毫不起作用。
第一天見面,就當著他的面把舉世名玉凌波煙雲摔的粉碎。
手掌抓起來的拳頭,指間都滲著汗。
尹國堂聽到他那句不會的質疑時,已經被嚇到了說:“臣以為,臣到了皇上面前,也是秉公辦案的事兒——”
“你口口聲聲說秉公辦案,證據呢?”
尹國堂在心裡罵句該死的,他想好的抓拿到的罪證,沒有一樣真能夠實現的:“臣,臣如果請到藥幫裡的大藥師過來與她對峙——”
“十個大夫,別說十個,一百個都抵不上她一個!”朱璃對這點遠比他尹國堂這個在宮外的,並且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李敏給人治病的清楚。
他這話絕無虛誇,或許還是小看了李敏呢。李敏在醫藥行業,可以是單槍匹馬殺入敵陣的勇夫,千軍萬馬,都難以抵禦。
朱璃沉了臉,眼看尹國堂臉上那抹驚豔的顏色像是見鬼了的說,曼聲道:“如今,本王只好親自上門勸說她不要這麼做了。”
“三爺。”尹國堂垂下頭,聲音裡一道哽咽。
“本王這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太子。太子是個心善仁慈的,信任你們,也就平日裡對你們做出的事都不聞不問的。但是,終究是差點釀成了大禍。此事倘若不到此為止,只怕會再次被某人抓住了把柄。上次十爺府裡的事兒還沒有完,雖然皇上心裡有底,沒有真正處罰太子,但是,這次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禍,難說了。”
尹國堂唰的臉色一青,對於今日八皇子朱濟為何到來一事,方才有了些瞭解。
朱璃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好了,要真說他太看輕了李敏,所以才會誤以為朱濟是來趁亂打劫的。沒錯,朱濟是來趁亂打劫,打的不是李敏的主意,是太子的主意。
尹國堂搞錯了方向。
李敏再怎樣,不過是個一品命婦,怎麼可能成為朱濟的目標?
“你要知道,你做的每件事,都會關係到太子。無論誰讓你做些什麼,你都不要忘乎到所以然,以為有了皇帝的免死金牌,真的可以不死。”朱璃再一眼掃過尹國堂那個耷拉的腦袋,其實過多的話都不用說了,拂袖走了出去。
馬維同樣深深地皺眉,看了看跪著的尹國堂。
誰指示尹國堂幹這事兒,不用問,他們也能略猜到一二。而這個,才是朱璃內心深深擔憂的。
由於藥堂被砸了個稀巴爛,李敏帶徐掌櫃暫時迴護國公府療傷。
徐掌櫃被獄卒踹了兩腳,經脈受損,需要服藥療傷,幸好他平常體格好,身子棒,恢復也快。
在李敏給他開方時,徐掌櫃已經趕著先報信兒:“昨晚上,幸得宮裡貴人相助。”
“是朱公公嗎?”李敏沒有抬頭。
“是的,二姑娘。”
“宮裡的娘娘都是聰明人,知道我這一死,對誰有好處,對誰沒害處。”
“朱公公也是這麼說的,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