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為難至此。”
居秋聞言垂下頭不再說話。
梅容見他如此轉身打算離去,出了草廬走不過十步,居秋便又追了上來將一樣東西塞在他手中。
“若顧雲未死,你便幫我把這個交個他,若他已死了,那便將這個隨他埋了吧……”
梅容低頭看著手中的碧□□簫,不甚解地看向居秋。
“我覺得,他還活著……可我並無面目再見他,只好託給你了,這是唯喬的東西,你沒聽說過我,總該聽說過燃心玉簫吧,哎,其實我想宰那幫孫子很多年了,可總下不了手……”
說著居秋拍了拍梅容的肩膀道:“小兄弟啊其實我很看好你啊,你做了這十多年來我想做的事情,膽子也很大啊,人生就該這樣放蕩不羈,先前這麼欺負你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
梅容越聽眉皺得越深,肩膀被拍得簡直要出內傷,正要說些什麼,身遭只餘下了一聲多謝。
“多謝了。”
梅容回過頭,發現居秋已不見,而四周也再無半點人的氣息。
梅容將手中的玉簫舉起仔細看了下,除了玉的成色好些外,似乎……並無任何特別之處,如此簡單的玉簫真的是燃心?
春秋悲,以音燃盡芳華木,盡解心愁。
燃心玉簫他只聽聞過,卻不曾見過,傳聞以此蕭所奏之曲能傳百里,聽者萬念空。
居秋到底是何人,為何會有顧家的燃心玉簫…。。?
梅容想來想去仍不得解,只好先將玉簫收好。
循著路下了山後到了鎮上,傳了封信給暗衛後便尋了間客棧下榻。
這麼久,想必千山也發現自己手裡還有批人在不斷阻擾他找到自己了,曾經也想不明白為何要瞞著千山這些,待派上了用場才知不過是為了如今的這一切。就算哪天他突然死了,千山接手的也只會是一個乾乾淨淨的梅莊。
未過多久後暗衛便傳了訊息過來,梅容得知了千山正從焦陽城往此處來,怕是已快到了。
“你們先到柴郡等我。”梅容抽出燃心玉簫看了會兒對身後的人說道。
“是。”得了令的暗衛旋即便又無聲消失在房中。
居秋說得沒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算是自作孽,到底還能活多久已是個未知數,在那之前倘若有機會的話,多見一次是一次。
不夠,還是不夠……
梅容閉上眼默唸著千山二字。
或許他的確應該建個牢籠,將千山困在籠中獨自己一人能見,那便此生此世千山都是他一人的……可沒有心,空有軀殼又有何用,也罷。
過了些時候,梅容度襯著千山已快到了便出門繞過半座城到城門口附近等待著,果然不久便看見了千山與姜可出現在視線中。
梅容悄悄地跟隨在後,兜兜轉轉,穿過大街小巷市井店坊,直到天黑看著他們入了客棧,又等到天將要亮前梅容才敢撬開了千山的房門。
屋中油燈已枯,梅容在門口站了許久才適應了房中的黑暗。藉著細微的月光,梅容看清了伏在桌上睡著的千山,似乎比上一次見到時瘦了許多,眼窩下都凹陷著,梅容看了一會兒後又忍不住要伸出手,卻還是在要觸碰到前收了回去。想起前一次驚醒了千山逼不得已下手打暈了他,還是。。。不碰了吧…
陡然燈臺下壓著的一張紙條引起了梅容的注意。
敢敲暈我敢不敢留下別跑。
梅容輕輕扯出那張紙條仔細又看了一遍,不禁愣了下。
幾番猶豫過後,梅容嘆了口氣心中暗自回答了一句不敢,然後便將紙條又重新壓回燈臺下,將燃心玉簫輕輕地放在桌面便離去了。
門剛闔上的那一刻千山陡然睜開眼醒了過來,卻還是慢了一步。
室中早已沒有梅容的身影,只桌上多出了一把碧□□簫發著瑩瑩微光。千山看著眼前陡然多出來的玉簫愣了愣,方才,他似乎感覺到梅容就在身側,疑惑地拿起蕭仔細打量,卻看見玉簫的上的碧綠開始變淺,漸漸地從玉的脈絡間暈出絲絲硃砂色的殷紅,染紅了整隻管身。
這是,燃心。
為何遺失二十餘年的燃心會突然出現在此處,誰來過…
梅容?
“阿影!?”
千山起身衝到房外,可四處寂靜寥落半分聲響全無,除了他自己又哪裡有別人。
離了客棧后街上空落落的,再遠些連城門都還緊合著。千山跑遍了城中大街小巷後累得只能蹲坐在街邊店鋪的臺階上。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