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那個坐在中間的醫官思索了一番,竟然破例加問了第二道題。
“肝主春,足厥陰少陽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這句話出自哪裡,下一句又是什麼?”
這!白決氣憤地攥起了拳頭,這些醫官簡直就是故意刁難人!他早就聽說太醫院有不收外地平民的默規,今日一見,他才確定這並不是傳聞。屋內突然寂靜下來,許久都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他忍不住為白蘇捏了一把汗。
見白蘇沉默,這些醫官得意地笑了。他們心想,平民就是平民,恐怕連字都不識,只知道一點治病的法門罷了。
白蘇握緊了拳頭,她盯著三位醫官,心中升起一團火焰。
他們憑什麼這樣侮辱她,別人一道題就過,為什麼到她這兒就不行了。她和外面的所有人一樣,都是醫者,而且,她也未必就比別人差!
就在三位醫官准備收起印結,遞還給白蘇的時候,白蘇才突然開口,“肝主春,足厥陰少陽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心主夏,手少陰太陽主治,其日丙丁,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脾主長夏,足太陰陽明主治,其日戊己,脾苦溼,急食苦以燥之。肺主秋,手太陰陽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洩之。腎主冬,足少陰太陽主治,其日壬癸,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
他們要她接下句,那她就乾脆將整個一段都接了下來。
醫官們愕然了,一個個呆若木雞,他們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後生身上的倔強。
白蘇定定地望著他們,最後吐出幾字,“以上,出自《黃帝內經》藏氣法時論。”
白決重重地靠在了牆上,方才他比白蘇還要緊張,現在他比醫官還要驚訝。他徹底折服了,他開始感嘆,以醫術精湛絕倫而自居的白家,在醫典方面,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眼前這個年輕人!
然而,白蘇越是表現出如此讓人瞠目結舌的積累,這些醫官就越加不服氣。如果考不倒這個讓他們鄙視的外地平民,他們的臉面往哪兒放!
既然古籍上的東西難不倒這個人,那出些她根本接觸不到的東西,總該可以了。那個坐在正中的醫官思忖了一下,破天荒地問出了第三道題。
“簡單說說我朝太醫院的人員設定。”語畢,那醫官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他就不信了,外地平民會知道這些細節,這可不是醫典上能查到的東西。
白決突然很慶幸他方才為白蘇詳細介紹了一遍太醫院的情況,想來白蘇能說出二三。不過他還是微有擔心,畢竟他只說了一遍,這會兒過去,白蘇可能也忘了不少。
然而,這對白蘇來說卻是三道題中最簡單的一道了。
從小時候起,就經常有人誇她聰穎,可是她自己清楚,她不過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罷了。因為記憶超群,她只要稍稍留心,就能記住事物的大概。若是十分用心,那便如刀刻石上,永不磨滅。
白決方才剛剛和她講述了一番,她雖隨意聽了聽,但因為時隔短暫,她便記得一清二楚。不過,既然這些醫官讓她簡單說說,她便簡單將白決的話重複了一遍,“太醫院設長官提點一名,左右副提點兩名。各司設左右院使,左右副使以及院判多名。下設管勾,其餘的人為御醫及醫士,醫士又分為上士和下士。”
醫官們已經啞口無言。
這時候,一位大人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進來。這三位醫官沒想到長官提點會在這時候出現,連忙起身鞠躬行禮,“見過薛大人。”
白蘇也跟著站起身來,禮貌地行了一禮。
薛顯皺起眉頭,問道,“為什麼問了這孩子這麼多問題?你們在耗什麼?!”
三個人都沉默不語,沒有人敢說話。
“這孩子如此出色,若不是我現在出現,你們是想難為他直到他離開嗎?”
三個人紛紛搖頭,都沒了剛才的牛氣勁兒。
“如果連優秀的人才都不能吸納,太醫院如何存續?!你們這些世代醫官子弟的作風,必須要改一改!”薛顯十分憤怒,他揮了揮手,示意白蘇出去,準備第二輪的面考。
白蘇謝過,她片刻不想久留,匆匆離開了房間。
只是半柱香的工夫,白決卻覺得像是過了兩個時辰,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稱讚白蘇一番了。
白蘇甫一出門,就長舒了一口氣。她看到白決後,十分激動地感謝起來,“多虧白兄,否則我真的過不了這關了。真的好感謝你!”
“小事,小事。”被白蘇這